王府...
“王爷，属下经过调查亦发现了，王上所属意的王妃人选只怕与北燕有关。”
秦三说着，自那日从皇宫中回来，秦之琰就醉心在了正事上，唯一交代过的事情就是去探听王上与王后所属意的王妃人选。
秦三也是经过一番周折打听出些小道消息来，秦之琰坐于案前，身板笔直，眼眸不为所动，他亦修身养性也些时日，只不过这几日他将眼闭上就总能出现夏桃瑾影子在脑中。
“北燕？”
秦之琰喃喃自语，最近的事情明面上都皆是指向南燕，就连进京想面见他父王的人都是南燕的姜云霆，这时候北燕也要来凑上一脚，秦之琰只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秦之琰此时想起，他曾答应过姜云霆要向秦王提及他进京一事，此前因去面见了王后而没有向秦王提及。思索有三，秦之琰开口。
“备马。”
“王爷这是？”
秦三不明，秦之琰未在多说，秦三也只得退了出去备上马，秦之琰换了一身爽利的墨色便衣。
大牢内...
守卫皆见是秦之琰，一路狗搂着腰身跟随在其后。
“将张轩带上来。”
秦之琰言语平稳，但冷冽是从这些平稳中带出来的，守卫们忙去提人，大牢里的犯人都是饥瘦如柴的模样，喊冤的必定是在这里待了许久了，撒泼着想要出去的必定是刚刚进来没多久的。
秦之琰面前是一个火盆子，盆里的碳火就未熄灭过，烙铁早被烧得通红，守卫们搬来全新的椅子，秦之琰坐于椅子上，正对着一个用来捆绑犯人的架子。
“王爷，犯人带到。”
侍卫推搡着张轩，张轩手脚皆被铁质的锁链给拷住了，头发蓬松遮盖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情，衣衫都已破旧，撕裂开来的衣边还带着血渍，只是干透了些，只怕没少遭受毒打。
秦之琰眼角撇见稍显狼狈的张轩，张轩被牢卫架起双手，脚尖刚刚好碰触到地面，对于这样的架势，张轩早就习惯了，进入大牢的这些日子，面对毒打少不了。
眼见张轩是毫无游丝的气息，垂低着的头颅，秦之琰将眼色传递给秦三，秦三命人拿了盆冷水浇到了张轩身上。
噗...
“咳咳...”
冷水下身，张轩原本昏睡的状态被浇得清醒了起来，张轩并非就是一直都在昏睡，他被牢卫架出来之时就透过自己垂掉的头发缝间瞥见了秦之琰的镶玉绸靴，不去想也知是秦之琰的到来。
如此尊贵的身份除了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王爷外，只怕是无人敢如此上身如此奢华的装束了。
“王爷...”
张轩吐气微弱，他的手被束缚在了架子上，在他的右前侧，火盆子里的碳火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张轩虽未被烙铁烙过印子，却是被毒打过的，这些声响无不在提醒他，要谨言慎行。
“如何？想好要交代了吗？”
秦之琰不想与之废话，只是略略的问着，牢卫在一旁时刻注意着秦之琰的神态动作，半响，未有作响，空气里的气氛都凝聚起了严肃。
“呵...哈哈...”
张轩呵笑出声，他的头依旧垂低着，一盆冷水将他的头发打湿，半响过去依旧是水滴顺着头发滴下，狼狈至极。
“你个狗贼，笑什么？”
啪一声匡响，牢卫手中的鞭子就扬到了张轩身上，张轩惨叫一声，他的身上又添加了一道血痕，与原先的旧痕相比更鲜明。
“呵...”
张轩语气未改，牢卫又扬起了手中鞭子，面目狰狞着，鞭子落在半空，秦三绕手接住，厉色道：“住手，要活口。”牢卫被秦三喝住，恍恍退下。
“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吗？”
秦之琰悠悠开口，修长的手指并没有因为常年习武而变得粗糙，除去些老茧子，依旧美感。秦之琰伸出手来，本要触碰到了张轩，却又将手收回。
转身背对他说：“我要你活着也能让你痛不欲生。”
张轩带血的嘴角挂起，也不知他是笑秦之琰还是自己。
“王…王爷…”
张轩的声音微弱，但近在他身旁的人都能听见。秦之琰面无情绪，只是慢步转过，静静等待张轩的再次张嘴。
张轩勉强着抬起头颅，脏乱的头发纠结着，抵挡住了他的视线。
“王爷你想要消息，我想要…活命。”
张轩歪着脑袋，半只眼睛露出来，两只手都耷拉在架子上，张轩虽然满身伤痕，但他眼里的求生欲望很坚定。
秦之琰微微点头，张轩望见，继续道：“王爷，我还要荣华富贵…”
秦之琰冷眸瞧着张轩，没想到一个小小张轩有着如此大的胃口。
秦之琰嘴角撇起笑意，意在讽刺。他冷冷注视了张轩一会。
“我肯保住你的小命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你没有砝码，不说，那就日日折磨，若是半死不活，我就找秦国最好的大夫来，将你将养好了再继续。”
张轩的眼眸里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带略了一遍。
张轩听完一席话，也只能认下这没得选的结局。
“王爷……想知道…什么？”
张轩有气无力，显然他是在垂死挣扎了，无力反抗，不如先顺从。
顽强抵抗只能换来更渺茫的机会，张轩本也只是一介商人，不过是受了高利*罢了。
深知此点的张轩，轻易不敢同秦之琰他们摊牌。
如今换来一个保命的机会，只得狠狠抓住。
“你，为谁卖命！”
秦之琰从不问废话，他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就好。
“不…知…道。”
张轩回答到，秦之琰也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一旁的秦三倒是想要急眼，原本怵立在秦之琰身后的秦三更是跺脚般提步上前。
秦之琰伸手将其拦在身后，秦三才又退却下去。
“你所言为真？”
“是。”
“交出与上级的联络，你上级为谁。”
秦之琰深知，张轩这样的喽喽说不重要也是占据着些分量的，若说重要他们又都接触不到最顶级核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