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琰闻言手握成拳,抵住唇瓣,没想到夏桃瑾心思缜密,微小的细节也能记得如此清楚。
“你什么时候去了万春楼?”
姜云霆震惊,以夏桃瑾的说辞,她必然是去过万春楼才能晓得她们的手臂内侧有刺青。
姜云霆目有深意的看着两个人,夏桃瑾被姜云霆问得不好意思,绕到桌前,拿起水壶就倒水,只是水壶空空如也,借口离开了。
姜云霆将目光锁定在秦之琰身上,只是秦之琰一向不允于理会,独自离开了。姜云霆身边只剩了一个满身是伤的于七留待,他亦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秦王面前洗清他们南燕的嫌隙。
夏桃瑾回到引客居内,先是去瞧了药材的安置,觉得甚为满意,但转眼又让夏宗衍将药材全数放置到药材铺内。
引客居与药材铺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原先的药材铺名为冯氏药材,如今已经易主,夏桃瑾正在思索是否要将名字也更改。
在家人都得知夏桃瑾将冯氏药材铺盘了下来的时候,又是一片哗然,特别是夏母,心中的欢喜是不言与表的。
她的二哥三哥更是围绕在夏桃瑾身边感叹夏桃瑾的厉害之处,但现在主要问题不过是这个药铺该如何管理。众人都在深夜围坐一堂,探讨其事。
最后的决定是药铺重新开业,药铺名字易主,为:无事药铺。
“这可太好了,自从掌柜的布施药材那日开始,没多久我们这有神药的事就传遍了天下,每日来引客居的人不是吃饭就是找药的,这味道可串得不行。”
大勺叔感慨着,夏桃瑾渐忙,总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他的厨房都快成了药房了。即便是想提些自己的意见却也没见得夏桃瑾的空闲,所有人都在点头附和。
但夏母一向不关心这些,总是抓住一丝间隙就要询问夏桃瑾,秦之琰何时才能来提亲。虽也是大事一件,但夏桃瑾未吭声的事,没人敢先开口而言。
见问不成,夏母悻悻然的自顾回了房间。夏桃瑾却是因着夏母纠缠起秦之琰的事情,想起那晚发现药材被盗之事。
“你们晚上是真没有听见院子里的声响吗?”夏桃瑾故作狰狞般的问道。
“掌柜的,我平日里活多,也累,夜晚起身少,是真没听见什么声响。”
徐娘说着,一向苦情的脸蛋更是苦哈哈的,夏桃瑾也明白,只是药材被盗,他们知之甚少。
“小妹,你是想做些什么?”
夏宗衍问道,他明白,以夏桃瑾的性子怕是不想轻易绕过那些盗贼,果不其然,只见夏桃瑾笑的邪魅。
“那些药材架子一个都不要动,顺便在上面放上些最为平常的草药,最好是气味大些的,做贼的人,有了*,总会有第二次的,至于第三次,我就不想给他们机会了!”
夏桃瑾说着,夏宗衍已经离身去着手准备了,秦之琰自自责自己未能给夏桃瑾带来安全时就让秦三务必留下人手在引客居,供夏桃瑾差遣,这些人手让夏桃瑾都支开了来。
夜已经深了,京城内与平常的夜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肃静得很,那些幽深的巷子依旧是人过不见的黑洞。
“大哥,这一回,我们直接拿多些可好?”
一个男人特地压低着声音,嘶扯着嗓子和身边的人说,两人身形相近,身着夜行衣,走在夜色中只能循声而辨他们的方位。
“这是肯定的,不然我带着这么大的麻袋过来干嘛?干完这一票,我们可以逍遥好一阵子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还晃动着自己手中那看不见色的麻袋,只听得一阵梭梭的声响。
“大哥,你闻,这是什么好药材?味道可真浓烈!”
摸索着路,两个人来到引客居的后门,一阵微风吹来也将院子里那些带着浓烈味道的药材味给飘忽了过来,掠过他们两人的鼻子,是一阵刺鼻。
“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又是一味好药材,有可能卖得一个高价。嘻嘻...”
哪个大哥的人奸笑着,掏出一条带着三叉沟子的绳索来,两个人都不胜武功,所以,即便是墙角矮塌了些也不一定能攀爬上去。
哪个大哥将三叉沟子晃出一小段,甩了几甩,用力将它抛出,匡的一声,沟子钉住了内墙,大哥使劲拉了一拉,确认结实了,粗壮的臂膀一挥,示意另一个男人过来,大哥直接攀爬了上去。
两个人先后翻进了院子里,只是摸索到了药架上的药材后,有些疑惑,哪个小弟刚想着开口问话却是被大哥捂住了嘴巴,示意直接装袋。
两人各自一手撑开麻袋,另一只手使劲挥动药材装入麻袋里。
此时,两人身后猛然一亮,夏桃瑾,夏宗衍等人点燃了火把,静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而他们身边站着几名身穿官府的护卫,那正是秦之琰留下的人手。
两人先是一愣,本想跑,却是看见身边的人都是彪形大汉,还穿着官服,自知逃不脱,自觉举起了双手,背对着夏桃瑾他们,一动不动。
夏桃瑾手拿长长的直棍,晃动着走过去,端详这两个盗贼,她倒是想看看是谁给的胆子让他们这么大胆敢来动她的东西。
“报上名字来,否则,我让你们直接死在这里。”
夏桃瑾将棍子直抵其中一个人的背部,言语恐吓到。两个人都僵硬着头转过些角度看对方,不敢作答。
“转过来。”
夏桃瑾命令他们道,本以为是多厉害的高手,不过是两个怂包,竟然也敢动她东西的主意。
两人听话的转身,脸上还吗,蒙着布,夏宗衍上前,将两个人的布直接扯下,夏桃瑾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容。
正是那日布施药材之时要和她做生意的陈山陈海两兄弟,夏桃瑾已然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了,心中暗暗的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点的防范意识呢?
当日就觉得这两个人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让自己受到了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