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琰挽起她的裙摆,拾起一枚灿灿发光的铜板,退回屋内,继续问夏桃瑾:“你掉了什么?”
言语一如平常的秦之琰,淡漠。
“我掉了铜板...”
夏桃瑾丝毫未察觉秦之琰的动作,她背身向门,秦之琰是在她身后撩起了裙摆的一脚拾起的铜板,秦之琰习武,早就习惯了听声辩位,所以,他大概能听出铜板掉落的方位。
秦之琰未在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夏桃瑾来回用目光巡视地面,夏桃瑾或许是蹲着累了,直接起身,一个脑供血不足,眩晕了下,身子不稳,秦之琰眼疾手快,将随时跌下的夏桃瑾接了个满怀。
夏桃瑾脸上有些惊吓,撞入秦之琰的怀里,夏桃瑾接上了秦之琰温柔的目光,平常异常冷漠的王爷,每每在与之对视之时总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夏桃瑾都混乱了思绪。
“铜板...没找到...”
夏桃瑾声音微小,秦之琰可以听得真切,秦之琰将她扶起,夏桃瑾也站稳了脚步,脸颊上*了一片,没错,她又小鹿乱撞了,她自己能感受到脸颊的发烫。
只是秦之琰有些冷漠的动作让夏桃瑾不知怎么开始话题。秦之琰回身正坐于西塌上。
“上茶!”
秦之琰一声呼唤,下人们就将泡好的茶盏端上,夏桃瑾也不请自坐。秦之琰更是拿过书本端看起来。此举是不想让夏桃瑾在乱了自己心。
夏桃瑾有些郁闷,起身还想去寻找那一枚铜钱,秦之琰撇眼望见乱动的夏桃瑾,便将那枚铜钱轻轻放上茶几处,那清脆的声响像一枚落定的旗子,夏桃瑾耳尖,回头,看见了铜钱。
“你捡到了怎么不说?害我一直找。”
夏桃瑾嘟囔着嘴,白起眼神来,秦之琰微微抬起眉头,见到夏桃瑾的样子心中还是觉得可爱极了。
“你亦没有问我呀?”
秦之琰回到,前面他开口询问之时,夏桃瑾太过专注都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自然,他才不愿打扰她专注的样子。
“什么?我还需要问你?我说了我捡铜钱呢...你捡着了也没告诉我。”
夏桃瑾郁闷,除了纠结着这枚铜钱,她亦是不知还能如何切入主题了。
“一枚铜钱罢了,你想要,我给你千枚可好?”
“财大气粗,你且仔细看看,这枚铜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明所以的乱来...”
秦之琰听闻夏桃瑾略带幼稚语气的话语,也不在纠结那一丝不适的画面,仔细的拿起铜钱端看起来。
“这不是秦国的货币。”
铜钱两面图案都一致,均是以凤尾为图腾,而且没有年份的烙印,更是不知是何时何代的货币。
秦之琰望着夏桃瑾,夏桃瑾向他的眼前挥了挥手,示意他那目不转睛的样子赶紧眨巴下眼睛,毕竟她可怕他那空洞的眼神,可能吓唬人了。
“我自然知道不是秦国货币,这不是捉摸不透才拿过来与你一起瞧瞧吗?看看我们神通广大的王爷大人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夏桃瑾一脸的讨好,这幅样子若是她自己望见也会惊呆了吧?
“无法看出什么来,秦国历来的货币都是统一的图腾从未更改过,未有过更改的不过是年份的庚帖会更改。”
秦之琰认真地回答着夏桃瑾的话,转念,又疑惑起来。
“你手中也不多,你从何处得来的?”
“王爷问得好!”
夏桃瑾便将如何布施药材,如何救助均为,如何坑下姜云霆一间药铺的事一一道来。
秦之琰听罢,内心多少有些遗憾的感慨,自己竟是忙得未帮助夏桃瑾半分,亦忘记了要自己的手下去待命。
“所以...姜云霆同你在交易?”
秦之琰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怕自己是瞎吃了一碗醋。
“那不然呢?有钱不挣吗?”
夏桃瑾一脸奸笑,整是这一脸奸笑让秦之琰看到了今日所见的场景,秦之琰一向知道夏桃瑾财迷,却不曾想她是一点也不施加掩饰的财迷。
秦之琰的嘴边泛起弧度,夏桃瑾望着,明白他已然释然,这算是哄好了他?真简单,夏桃瑾的内心是有些复杂的,只不过,她未对秦之琰隐瞒过什么,纵然是误会也是极好解除的。
“多少钱才能让你收山?”
秦之琰悠悠的问出口来,夏桃瑾的财迷劲是真的让秦之琰无奈,他只是好奇这个女人心中的宏图到底有多大。
“额...”
夏桃瑾忽然意识到,秦之琰的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未曾想过,原先动用兑换空间不是为了从他的魔爪下保命吗?后来是为了生存,再后来...俨然变成了爱好似的。
“夫人...”
秦之琰又略略开口,夏桃瑾的眉间又紧锁起来,仪态端庄的秦之琰性格这么精分的吗?明明刚刚还感受到他天生自带的寒冷之气,这才多久功夫...暖暖的语态又回来了?
“能不能不叫夫人?”
夏桃瑾试探的问出口,虽然她听着秦之琰喊她夫人如同听姜云霆喊她小桃桃一般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了膈应感,但自己忽而意识到这未必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
秦之琰无言,只是嘴角依旧保持着向上的弧度,夏桃瑾明白了,她没有得选,好似一切只等她爱上他了似的。
“夫人此称呼,是不是还未有妥帖?”
夏桃瑾嘴不由心的问出口,秦之琰淡淡神情投向她。
“妥帖!秦之琰非夏桃瑾不娶。”
秦之琰悠悠的笑着,手中茶盏端放在自己面前,眼神坚定的投向夏桃瑾,夏桃瑾想躲避都无处躲避。
“但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夏桃瑾已然有些口吃了,她的眼神都像是有了毛病一样不安分的乱转着。
“当然...我的父母之命尤为重要!”
夏桃瑾圈出自己话语的重点,秦之琰茶盏的茶气都凋落了,秦之琰的气息依旧是有条不紊。
“不可知...你的父母之命...”
夏桃瑾实在是专挑着秦之琰的痛楚来拿捏,只是秦之琰的淡漠是不可撼动的,今日他一身墨灰色的素衣让夏桃瑾感到厚重的踏实感,夏桃瑾便分不清他的踏实是来自衣着还是他自身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