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逝,自君浅被封为第一郡主后,势力已遍布朝中各处,甚至为此专门设立了直属于她的监察司,其中高层皆为她的心腹。更重要的这些人中多是宫中宦官,无权无势,一生要想往上爬,只能依靠君浅。
啧啧,如今的昭华郡主当真称得上一声权倾朝野,无人可及。
我想起东宫时红裳金雀的君浅,想起那时她眼中如火焰般张扬的野望,不禁暗想,以她的城府野心,真的会甘心屈居齐帝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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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昭明宫中--
宦官刘瑾跪地行礼,道:“郡主,奴才已先后派了三拨人查过近些年女官白路的旧识,一切正常。她父亲是个最普通的泥瓦匠,母亲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女。”
刘瑾目光所及,大殿之上端坐的华服女子,衣衫红云蔚蒸,环翠叮当。手里是绘有山川河流的羊皮地图,听闻下属汇报才抬起头来。
青丝束发金花点翠,肤色略显苍白,眉宇间尽显凛冽。
君浅放下地图,笃定道:“这样的人家教养长大的女儿,就算识文断字,也绝不可能有她那般见地谈吐。”
刘瑾略微颤声道:“或许……与她幼年被辗转相卖的经历有关?”
“她二十岁之前的经历可有人证?”
刘瑾摇头,“太过久远,那年头赶上兵荒马乱的。”
见君浅神色略有不耐,刘瑾忙叩头道:“奴才这就派人再去查。”
“不必了。”
君浅睨了眼那虚浮的脚步,“抽空练练武功,别到时候连自家的走狗都不如。你既然坐拥缉事司,难道找不来师傅、秘籍什么的?事事要我教?”
刘瑾笑容生硬,“奴才知错!啊……奴才追查中意外发现了点其他趣事,与贺怀澈大人有关。”
“贺怀澈?说说看。”
“他那位新婚妻子青萝夫人似与白路有旧怨,那次被白路逮个正着,听闻在外瞒着贺尚书另有私情。”
君浅眉梢微挑,似乎有些兴致。
下午,昭华郡主府中,君浅一党朝臣私下会谈。
九门提督褚安率先开口道:“郡主,贺大人可能有异心。”
户部侍郎司青道:“户部涉及军费的部分,因为涉及到郡主豢养的……咳咳,微臣一直另立账册拨款采购。
但近日一位南夏友人到访,闲谈中微臣发现南夏沊明军的耗用与此极为相似,且多次正好抢在前头达成军器合作。
截止目前,郡主一共丧失了四家马场的输送,军器司可能流出有关连弩、投石机、马蹄铁等制作秘方……”
君浅翻看账册,皱眉道:“马场毕竟是私下交易,这数量应当还算正常?”
司青道:“不不不! 不正常!贺尚书盖印前,波动一般在两到三家,且无南夏暗中截胡。”
君浅暗叹一声,真是个“死要钱”的铁公鸡,一家也不能少。
君浅道:“你那友人又是个什么章法?他既知军器司泄密,想必在南夏地位不低,怎会与你明说?”
司青道:“那是微臣在灵犀谷的一位师兄,前些日子不慎失意被贬。”
君浅挑眉问道:“司青大人师承灵犀谷?”
司青与有荣焉,“正是。”
君浅嘴角微抽,出自天下第一谷,你居然还好意思当赘婿吃软饭?
“……请继续。”
司青道:“他并未明言,只模糊提到过类似之物。臣调查过夏军军械,应当还未大肆推行。”
“虽有可疑之处,以此定论未免有些武断?”
一旁的褚安补充道:“郡主有所不知,司大人为了省钱,全部亲自劳心劳力,唯一的局外人只有贺尚书。”
君浅正色道:“贺怀澈人品不好说,对东齐的忠心毋庸置疑。”
司青道:“望郡主严加盘查,平日还好,一旦战时高层内应,东齐必遭重创!不能只查贺怀澈,还有他身边人、他的所有亲信。”
君浅思忖片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