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中一些胆子比较小的,拿手挡在了自己的脸前,避免直接接触到这种血腥画面。
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刑场的方义确认夏儿被斩首后,纵身一跃飞离。
墨灼华正在药房里研制毒药,毕竟她一点武功都不会,可得随身带些毒药防身。
“咚咚——”青水轻敲药房的房门,禀报道:“小姐,四皇子派人来,请你去金玉楼一聚。”
墨灼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桌上已经完成一半的毒药,问道:“四皇子可说是关于什么事情?”
青水轻摇摇头:“青水不知,四皇子只差人请你去。”
墨灼华起身:“我去换身衣服便去,你先去让等在外面的人回去,就说我马上就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
很快,墨灼华就出发启程了,马车走在大街上,嘈杂热闹的声音传到了正闭目养神的墨灼华的耳中,扰得她不安稳,眉头不舒服地皱起来,直得睁开眼睛。
青水见此,不厚道地笑说:“小姐,你现在想要小睡恐怕是不成了,说不准,还会影响你晚上的休息呢。”
墨灼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着今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搜了一圈,并没有结果,遂递了个眼神示意给青水。
青水吃惊地张大嘴巴:“小姐,今天这么重大的日子你怎么都能忘?”
“快说,别卖关子了,要不我找墨风来问你。”
墨灼华调侃地看着青水,小丫头别以为她什么事都不知道。
青水一听墨灼华提到墨风,整个脸都涨红了起来,忙转移话题:
“小姐,今天是纪念昌延长公主的昌延节,每年这个时候,百姓们都会出来一起庆祝,能闹到凌晨呢。”
“昌延长公主?我怎么不记得朝代历史中有这样一个公主。”
墨灼华打开帘子,外面百姓热闹欢笑的场景映入眼帘。
青水继续给这个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解释:“千年来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凡间在千年前迎来了一场大浩劫,在那次灾难中,凡人即将灭亡,就在凡间绝望之时,一位女上神从天而降,拯救了衰微奄奄一息的人间,从而凡人才能世世代代的延续。为了感怀这位女上神的恩情,让子孙后代都不遗忘她,便尊称她为昌延长公主,意为昌盛延绵,而她拯救人间的这一天,也被定为昌延日。”
“原来如此。”
听到这段话,墨灼华心里有微微莫名的悸动,却说不上来原因。
“小姐,金玉楼到了。”马夫在帘后提醒道。
青水扶着墨灼华下了马车,阿福早就在门口候着呢,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在看到墨灼华的一瞬间眉开眼笑,迎了上去:
“灼阳郡主,您可算来了,主子在二楼等着您呢。”
墨灼华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就上楼找西阳辰去了。
她轻敲了两下房门,便直接进去了,青水依旧留在外面。
墨灼华瞧见了在思考的西阳辰,走到他身旁,问道:“出什么事了,让我这么急过来?”
西阳辰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凝重:“你还记得花魁大比中的舞裳吗?”
“当然,我的记忆离还没有衰退到这种地步。”
墨灼华半开玩笑,心里猜测西阳辰要说什么。
“她死了。”西阳辰吐出三个字。
墨灼华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从她成为花魁大比魁首的时候,她会有这个结果不就已经成为定数了吗。”
西阳辰凝重地摇了下头:“重要的是她的死状,太诡异了。”
“我想看一下。”
墨灼华虽然是一个女子,不过前世她为了制毒解毒可没少碰过这些东西。
西阳辰对于墨灼华的请求有些惊讶,这种东西相信没有多少女子想看,有些男子都不一定看得下去,甚至连他,看到舞裳的样子都不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看了,着实让人不舒服。”西阳辰还是出声劝道。
“无碍,这点儿东西还吓不到我。”墨灼华从善如流地回答。
好吧,墨灼华不是一般女子,不能用常理来想,西阳辰还是妥协了,带着墨灼华来到放着舞裳的衙门。
西阳辰带墨灼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墙上挂着一个木牌,拍上写着:殓房。
青水缩在两人后面,使劲咽了口口水,努力给自己壮胆:没事没事,阳光这么大,能出什么事。
西阳辰的随从伸手放在门上,正要使劲把门推开,青水忍不住了,突然大声说:
“小姐,四皇子!咱们的马车还在外面放着,不安全,我还是去看着马车去吧!”
说完,双手捂着眼睛,便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西阳辰笑看着身旁波澜不惊,气息平稳的墨灼华,戏谑道:“这才是女子该有的表现吧。”
墨灼华摊摊手:“你可以不把我当女子看。”
西阳辰失笑,让随从把门打开。
二人进去后,舞裳身上盖着白布躺在地上,屋里还弥漫着些许腐烂的臭味。
西阳辰把事先准备好的布递到墨灼华手上:“这是用来专门阻隔气味的,尸气闻多了可不好。”
“多谢。”墨灼华把布掩在口鼻处,蹲下来,伸手将舞裳身上的白布扯开。
诡异。邪恶。这是墨灼华看到舞裳时脑子里最先浮现出来的两个词。
舞裳双眼瞪得大大的,全身发紫,没有一处是正常的皮肤颜色,就好像被放在紫色的染水中漂了一遍。
然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舞裳的皮肤上满是彼岸花的图案,与了无气息的舞裳不同,彼岸花的颜色极其鲜艳,像是不断地在吸食着舞裳的精气。
墨灼华仔细观察她身上出现的情况,发现她身上还布满了数不尽的小孔,从小洞里还不断涌出血水,极为瘆人。
在将舞裳身上都检查一遍之后,心里留了个大概的印象。
一个正逢韶华,娇艳美好的女子,就这样凄凉的躺在地上,甚至连自己死去时的尊严都保不住,带着如此不堪的样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