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映雪阴鸷地眯起眼睛,眼里透着诡计的光,慢慢地凑近墨灼华,脚尖轻轻摩擦着地面。
观战的人不会注意到,但是却能给墨灼华造成听觉上的阻碍。
墨灼华猛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边上干扰自己的墨映雪,微微勾唇,干脆地走下圆台。
随即拿起笔在早已准备好的白纸上悠悠然地写下曲子名,写罢,便递给站在一旁的西阳辰。
之后就悠闲坐到位子上喝了口茶,安静地看着圆台上其他还在努力识曲的参赛者。
西阳辰看着纸上的字,目瞪口呆。
墨映雪恨恨地看着墨灼华,不甘地继续辨识着曲子。
西阳铃儿好奇地问道:
“灼华姐姐,你全都听出来了吗?”
墨灼华笑道:
“等会儿不就知晓了,莫急。”
西阳铃儿瞬间两眼冒星星崇拜地看着墨灼华,开口道:
“铃儿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个女子,铃儿一首曲子都没听出来。”
墨灼华好笑地看着可爱的西阳铃儿,这丫头脑子里的想法就是跟常人不一样。
旁边西凉国未参加这一轮比赛的女子轻视道:
“哼,我看呐,就是在故弄玄虚吧。别不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干脆就放弃了,做第一个下来的人吧。”
西阳铃儿和武胜兰迎面就想跟她理论,墨灼华叫住她们:
“无碍,等结果揭晓就是,别平白废了自个儿的口舌。”
西阳铃儿和武胜兰愤慨地点点头。
而此时,观赛的所有人的焦点可以说都在墨灼华身上了,大多人不认为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更何况是在十五首曲子合奏的情况下。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明眼人能看出来,镇定的越来越镇定,而不安的则是越来越不安。
“砰——”
一旁的侍卫见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使劲敲了一下锣鼓宣布结束。
听到声音的十五名琴师立马停下拨动的手指。
西阳辰对着台上的参赛者说道:
“请本轮参赛者将所听到的曲子名称写在纸上即可。”
最后一个参赛者下台之后,西阳辰抬抬手。
十五名乐师纷纷打开自己面前琴身的夹层,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纸条。
西阳辰解释道:
“纸上写的就是乐师们当时所弹奏的乐曲,所以大家大可不必担心舞弊。”
南既礼看着西阳擎飞称赞道:
“天圣皇,比试顾及到了许多细节,心细如尘啊。”
西阳擎飞笑道:
“哈哈,朕也是受高人指导。”
“哦?是吗?”
南既礼别有深意地看了西阳擎飞一眼。
圆台上,西阳辰已经开始宣布这一轮比赛结果了:
“本场比赛第三名是天圣王朝墨映雪。”
墨映雪娇笑着,接收着周围艳羡的目光。
西阳辰继续宣布道:
“第二名是西凉国晏湘公主。”
这倒不让人惊讶,晏湘公主才艺精绝京城的人都知道。
“下面,本场比赛获得第一名的是——天圣王朝墨灼华。”
墨凌风看着远处的妹妹,内心油然而生一股骄傲。
蒙媚恶毒地看着墨灼华,可恶!
之前嘲讽墨灼华的西凉国女子不服输地说道:
“我看是运气好而已,有本事接下来的几场也能赢啊!”
“流红。”
晏湘叫住了嘲讽墨灼华的西凉女子。
流红见是晏湘,立马恭敬地低头唤道:
“晏湘公主。”
晏湘看着墨灼华,说道:
“灼阳郡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墨灼华礼尚往来地回答道:
“晏湘公主也不简单。”
是不简单,一个从小被送到他国的公主,西凉国的人对她如此恭敬,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接下来,比试的是书画。”
西阳辰宣布着后面的比试环节。
“这一场就比较常规了,书画即有书有画。每国选出两名女子参与角逐,由南漳先生进行评判。”
众人哗然,南漳先生!
南漳先生的任意一幅作品拿去拍卖都是天价,是历代书画史的集大成者。
不过,见过他的人却并不多,外界传他极为神秘。
众人左顾右盼,等着一睹大人物的风采。
可是半天都没有动静,西阳辰也纳闷不已,父皇不是说会请来南漳先生吗,人呢?
西阳擎飞接受到儿子询问的目光,也是一头冷汗,他也不知道哇,人又不是他请来的。
“你们瞅啥瞅呢,老夫不是在这儿嘛。”
一个声音从皇家围场的墙角下传来。
众人放眼看去,一个头发邋遢,衣服满是补丁的老头正拿着个酒葫芦仰头往嘴里灌酒。
墨灼华的眼皮抽了抽,这就是她前世崇拜的大师?
西阳擎飞也是一脸意想不到,对着所有人干笑了两声,说道:
“大师嘛,总得与众不同嘛。”
老头儿颠着腿嘴里含糊不清地催道:
“行啦行啦,快点开始,完事儿了老头我还得再去称壶酒,晚了就关门了。”
西阳宇不屑地看着南漳,嗤笑一声,父皇是老糊涂了,找这种人来做裁判。
西阳辰很有眼色,立马开始了比赛,把众人的关注点从南漳身上转移到赛事上。
这次,墨灼华并没有上场,而是让队伍中画技不错的两个女子上去,其中包括聂语。
毕竟在能保证一定胜率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得有出场的机会不是。
而其他三国的参赛者都比较固定。
等参赛选手都就位之后,西阳辰命人燃起一炷香。
圆台上的参赛者聚精会神的作画,南漳老头儿快意地喝着酒,完全不把四国的比试当回事儿。
墨风凌自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喽。
这场比试倒是正常,没有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参赛者们陆续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地注视着自己的画,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润色修饰的地方。
时间到了,所有参赛者都书画完毕,西阳辰将墙角底下喝得迷迷糊糊的南漳请上来:
“南漳先生,劳烦您上来瞧瞧,评判一下谁的作品更加突出。”
南漳老头听到西阳辰的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真是麻烦!”
边说边走到一幅幅画前。
南漳老头走到有些画面前,连个眼神都没赏,直接走过去,有的则停顿了一小会儿,不过也没有多久就是了。
走了一圈,南漳老头又找了个地儿,继续喝着葫芦里的酒。
西阳辰为难地看着他,声音无奈道:
“南漳先生,您别坐着呀,究竟哪些比较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