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少女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触摸着琴键。
“你如果还想活到明天早上，就不要碰BOSS的琴。”一把有些妖媚的女声说着。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女人，身材也很火辣，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腰间有枪袋。
这幢房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代号叫黑蜘蛛的女人想爬BOSS的床。
“可是我想练琴，然后弹给哥哥听。”少女用天真稚嫩的神情说着。
黑蛛蛛用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指掐着少女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双眼睛，他根本不屑于看你半眼。”
少女点头，一脸天真的说：“嗯，我只是甜甜姐姐眼睛的容器。”
“你不会是被0977吓傻了吧？还真把自己当容器了。”黑蜘蛛嗤之以鼻，“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0977失踪了，你不用担心他会杀了你。”
少女一脸天真的说：“漂亮姐姐，他不是想杀我，他是想把我放走。”
“你还真是天真啊。”黑蜘蛛扣着少女的下巴，妩媚的眼睛透着讥讽，说：“他如果把你放走，你们张家全家都得死。”
“他不是想救你，他那是在害你。”
“他啊，不过是怕你留下来和他争宠罢了，毕竟，自打有了你，BOSS对他就不如从前般上心了。”
“啊？”少女一脸莫明的看着黑蜘蛛，任由黑蜘蛛掐着脸，也不挣扎，用带着几分娇憨的语态说：“姐姐，你不会是想说我哥他喜欢那个人吧？”
“你哥？”黑蛛蛛冷笑道：“你不过是仗着你那个有钱有势的老爸强抢了别人的一双眼睛，就真把自己当人妹妹了？”
“不过说起来，秦小甜那个丫头，还真是蠢到家了！”
少女抿着唇没有说话，一道高且瘦的身影无声步入大门，看着黑蜘蛛的背影问：“你在做什么？”
“她在碰你的琴。”黑蜘蛛说着松开少女的下巴，“我不过是提醒她，身为一个容器要有觉悟，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
男人面色阴沉的走过来，黑蜘蛛故作轻松的问：“怎样，这次有追查到0977的下落吗？”
男人走到少女和黑蜘蛛面前站定，冷声说：“闭上眼睛。”
少女一愣，旋即赶紧闭上眼睛，在她微微愣神的那半秒钟，她看到身旁的男人出手快如闪电，一道白刃划向黑蜘蛛的颈间。
有着什么东西突然落到一钢琴上，琴键发出“嗡”的声音。
“左转，上楼。”男子以命令的口吻说着，少女闭着眼睛转身，想要摸索着上楼。
男人不耐烦的说着：“笨蛋，睁开眼睛，上楼，不许往楼下看。”
少女听从着男子的指令，微微睁开眼睛走向楼梯。
在楼梯转角处，少女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黑蜘蛛倒在钢琴键上，猩红的血浸透了钢琴。
……
黑蜘蛛的尸体被送走了，男人换了新的钢琴。
半夜里，男人坐在空荡的大厅里弹着琴，面色益发阴郁。
“我可以和你一起弹吗？”少女透过楼梯转角处的扶栏，看着男人问。
琴声杳然而止，男人抬眸看向少女，命令道：“下来。”
少女担着裙摆，穿着漂亮的鞋子踮着脚尖下楼，说：“你看，我今晚穿鞋子了。”
男人眼睛微眯，未置可否。
少女笑着说：“我的妈妈是的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她会弹许多曲子。她说过，同一首曲子，高兴的时候和伤心的时候，弹出来的音符是不一样的。”
“你似乎很伤心，我想和你一起弹，好不好？”
“这是我弹给甜甜听曲子。”男人低声说着，“我们没有钢琴演奏家的母亲，可她依然很喜欢弹琴。”
“那你接着弹吧，我想她一定可以听见的。”少女说着在最下一级楼梯那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安静的听男人弹琴。
一曲终了，少女似乎靠着扶栏睡着了，男子轻轻抱起她，将她抱回房间。
“你只会弹这一首曲子吗？”少女在男子怀里轻声问，“我们一起学习别的曲子，我可以教你，然后你再弹给她听，好不好？”
“不好。”男子面无表情的说着，可是一对上少女的眸子，神情又变得柔和了几分：“如果下辈子我还可以当她哥哥，我会和她一起去学。”
少女眨了眨眼睛，说：“如果我真的是她就好了，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悲伤了。”
男子冷声道：“想都别想。”
“那，白天那个人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少女问。
男子把少女送回房间的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带着几分警告的说：“不是说了，让你别看吗？”
“可是我听见了，也闻到了。”少女嘟着嘴，小撒娇的说着，“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不是那种特别坏的。”
“她出卖了我的兄弟。”男子沉声说着，“所有出卖背叛的人，都该死。”
少女似乎在认真思考男子的话，第二天一早，少女问男子：“我不会出卖你，也不会背叛你，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男子嗤之以鼻的说：“谁要跟一个容器做朋友？”
……
…………
张白茹坐在画室里，穿着白色的长裙，襟前别着一只蜜蜂形状的胸针，头上扎着娥黄色的缎带。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落在她身上，便是一副娴静美好的画面。
“小茹，你要画画吗？”张夫人拿着调色盘，十分温柔的问。
起初张白茹并没有回答，她沉默了许久，直到张夫人在画面上画下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甜甜不喜欢玫瑰。”张白茹突然开口说，“她喜欢白色的茉莉，虽然花朵很小，却很香，还可以安神。”
“甜甜是谁？”张夫人看着张白茹问。
“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张白茹答，“她是他的小公主，也是他的宝贝。”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张夫人略显紧张的问。
“我是一个容器，一个用来盛放甜甜眼睛的容器。”张白茹面色苍白的说着。
张夫人面色微愕，旋即失声痛哭道：“小茹，对不起，都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和你爸爸一起骗你，让你接受她的眼睛。”
“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
张白茹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再回应。
“还真是造孽。”乔馨看着这一幕，转身走掉了。
她原本是觉得，身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张白茹怎么都应该自强不息一下的。
可是看着这姑娘苍白的模样，乔馨觉得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劝服对方坚强。
至于报复，也不晓得在张白茹的心里究竟是恨自己的父亲多一些，还是恨秦彼得多一些。
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乔馨终究不过是一个看客，不能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