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必忧心,吴家虽为草莽,却极有家国情怀,我曾与其有过交会,让我去试试。”
“劳烦先生了!”
北漠入侵的消息,周粥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对北漠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当初那串兽牙手链上,国家大事离她实在是有些遥远。
因着贺覃的话,周粥这些日子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宅子里,除了去大夫处出诊学习,便是自己在房间研究妖王留下的笔记,算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贺覃这边一直查不出与柳家暗地联系的人的消息,贺章那边同样没有消息,就在一切都一筹莫展的时候。
边境的战败的消息传来。
驻守沧州的将领陈仓带领兵马攻打于兰关,奈何此地易守难攻,将士们久攻不下,又听闻舒兰关北漠士兵绕道攻击其背后,仓皇撤退,以致损失惨重。
朝堂之上。
皇上高高在上地俯看着下面众臣。
一帮饱读诗书的高官,此刻在下面像是山野村夫一般争吵着。
“我早说过,不能轻启战事,奈何有人蛊惑圣上,造成此等局面……”一位老臣状若无奈地摇头道。
“谢老言之有理,陈仓毕竟缺乏带兵经验,这才造成我华国士兵白白牺牲!”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选择和谈!现在这样,粮草军备没少浪费,还不是落得个战败求和的名声!”
“……”
站在上面的太监见皇上脸上已经明显不悦,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集体噤声,躬身俯首,静静地立在下面。
“赵爱卿,说说你的看法。”皇上看向下面的臣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赵礼深深地躬身后,朗声道:“回皇上,我华国久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实不应轻启战事。微臣认为,应当选择合适的人选,重新与北漠和谈。”
“依爱卿所言,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呢?”
“……”赵礼垂首不语,和谈之人有性命之忧,再加上若是谈下割地求和的条件来,难免会遗臭万年,他自是不愿趟这趟浑水的。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却不再追问他,看向旁边的老者道:“太傅的看法呢?”
老者依礼拜倒,这才沉声道:“自古成大事者,皆有所牺牲。此次陈仓兵败,臣听闻主要是兵力差距,再加上粮草军备不齐导致。将士们都是英勇无畏,抗战至最后。甚至连沧州草莽出身的吴家都举家抗击北漠,足见我华国人民的决心!老臣以为还可一战!”
“太傅,陈仓已经兵败,接下来由谁掌兵呢?我华国不可一败再败啊!”
太傅沉默不语。
现在这个局面,不管是出兵的人,亦或是和谈的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没有人可以承受和谈的后果,同样的,也没有人可以承担出兵的后果。
最后,皇上一手扶额,另一只手轻轻摆了摆,众位大臣这才陆续离开,整个朝堂静悄悄地,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
贺章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
晓阁传来消息:吴家覆亡,吴家掌家之人失踪。
贺章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吴千刀听见茶盏破碎的声音,疑惑地看着他。
他忙挤出一抹笑意,解释道:“不小心不小心!千刀,帮我去找一套新茶具可以吗?”略带嫌弃地看着地上的碎片,补充道:“少一个就不完整了……”
吴千刀有些无奈,却还是起身去寻了,在门口还顺便吩咐侍从打扫房间里的碎片。
贺章见她离开,勾起的嘴角这才抿紧,右手将纸条轻轻一捻,随即化成一堆粉末,散落在瓷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