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茹盯着工作人员手中的文件看了半天，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等等，我不能签。顾老太，离婚不是儿戏，我得跟顾北琛商量孩子的事情，确保无误我才能签，而不是您逼着我签。”
万一以后她再也见不到小月亮了怎么办？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可以不要任何钱、不动产等等，但她必须得保证以后能见到孩子。
唐卿茹是相信顾北琛的，只要他点头愿意，她可以立刻签字。
即使她现在的心情有些低落的明显。
但她不相信顾老太。
顾老太拄着拐杖重新回到了椅子上坐着，看都没看她一眼。转头面向素衣，“素衣啊，你看着办。”
素衣微笑着点头来到唐卿茹的面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将黑色的笔塞进了她的手里，“唐小姐，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别逼着女人动手打女人。”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偏偏唐卿茹是个倔强的，她丢下笔咬着唇摇头，“我不签，我要等顾北琛过来。”
啪！
话音刚落地，素衣毫不犹豫的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砰的一声。
唐卿茹没有防备的被她重重的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上，脑袋磕碰到了附近的茶几，再一次遭到了冲击，头晕目眩。
雪白的额头渗出了血迹，她咳嗽了两声嘴里带着铁锈的味道，不到一秒，唇边溢出了鲜血。
其余的工作人员赶紧低下头，往后躲了躲。
顾老太对此见怪不怪，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口浓浓的茶，满足的闭着眼睛享受。
“唐小姐，快签吧。”
唐卿茹捂着发红发肿的脸蛋，哆嗦着坚持，“我不签。”
见她如此坚持，素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冷冷一笑蹲在了唐卿茹的身边，从头发上拔出盘着头发的银针，在她惶恐的眼神下晃了下，“唐小姐，顾家几百年的传承，你觉得古时候一些惩罚现在还会流传吗？”
“……”唐卿茹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又被素衣扯着马尾辫给拉扯了回来。
“唐小姐，素衣最后问你一次，签还是不签。”
有那么一瞬间，唐卿茹心里很动摇。
她害怕极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心脏跳动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到嗓子眼蹦出来。
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甚至渗透了单薄的衣服。
可是……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妥协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她又不能忍受。
那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舍不得啊。
唐卿茹迟迟没有说话，素衣皱着眉看向顾老太。
顾老太也没想到唐卿茹居然这么倔强，比当初的霍淑娟还要倔几分。不过再倔又能怎么样，霍淑娟暴脾气她都能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更别提年纪还小的唐卿茹了。
“动手。”顾老太一声令下。
素衣不心软的抓住了唐卿茹的手指，银针狠狠的扎入了她的手心。
疼的唐卿茹放肆的尖叫了一声，“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膜里面，吓的女工作人员泪目的躲在了男性工作人员的身后。
男性工作人员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强撑着但是脸色都是白白的一片。
“啊——”
一针一针又一针。
所谓十指连心，痛的指数不亚于当初生孩子。
没多久，唐卿茹的十根手指都肿的不像话了，布满了血痕，一滴一滴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
她疼的坐都坐不稳，打着摆子躺在了地上。
越是这样，她反而心里越是压着一口气。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只剩下了‘疼’这一个感受。
可是，她还是喃喃自语，“不签，我不签……”
“顾老太，这……”
素衣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下去。
她和顾老太的本意只是想吓唬她，顺便给点教训，不是真的要闹出人命。
顾老太也没想到唐卿茹就这么硬，死活不松口。
她不高兴的抿着唇，想了想摆了摆手，“把她带到小黑屋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把她放出来。”
素衣明白的点着头，叫人把浑身颤抖的唐卿茹抬走了。
佣人过来擦地上的血迹。
……
半小时后。
顾老太早已经打发了百来一趟的工作人员，自己坐在佛堂里面念经，一派虔诚。
素衣敲开门，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老太，顾少爷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了。”
“没事，猜到他会来。”顾老太神色淡定的睁开双眼，让素衣扶着她走了出去。
大厅里面，顾北琛站在中央处沉着一张脸。
身后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这些保镖不隶属于顾家，而是单纯属于顾北琛，只听从他一个人的话。
其余的保镖是顾家的，围绕在一旁，敌视的看着对方。
气氛剑拔弩张，一片风雨欲来的景象。
啪嗒啪嗒。
顾老太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清脆的响声打乱了紧张的气氛。
她笑呵呵的慈祥的看向顾北琛，“琛儿啊，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顾家本家闹翻了。”
“奶奶。”顾北琛看向顾老太，“唐卿茹人呢？”
顾老太迷茫的看向素衣，“素衣啊，卿茹人呢？”
素衣笑了笑，“老太您记忆糊涂了吧，她不是走了吗？您和她聊了会儿天，她收了您的钱同意签字离婚就走了。”
“哦，对。”顾老太点点头，撑着素衣的手坐在了椅子上，“琛儿，卿茹还是蛮听话的，拿了钱同意离婚爽快的走人了。你瞧瞧，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女人嘛，你要多少有多少。”
顾北琛像是没有听到顾老太的话，黑眸四下看了看。
顾老太使了个眼色给素衣。
素衣将早就准备好的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保镖拦着不让素衣靠近，接过协议书再递给顾北琛。
顾北琛接了过来看了眼，突然轻笑了一声，唇角挂着几分邪肆。
唰的记下把离婚协议书给撕的粉碎，随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