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祝云媱想挣扎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
她撑住封朔的肩膀,身子往后仰了仰,视线正好能和他对上,目光里闪过一丝难以道明的情绪。
封朔是去问过封老太太或是曾小芹了?
他知道自己来京市,是替妈妈争取烈士称号的了?
昨晚她质问过,当时这家伙什么话都没有说。
今天又是送老太太去医院,又是陪自己去买衣服吃饭,还得去军区报备,事情也是一茬接着一茬。
她都没指望封朔会记着吵架的内容。
这家伙总是这样的。
没指望他的时候,他又总是偷摸摸地上心!
冷不丁地撩一下,自己还挺吃这一套的。
封朔看着祝云媱似笑非笑,既紧张又兴奋的模样,心直直往下坠。
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被自己看到和许寒胜的事情吗?
一气之下,他脱口而出:
“嗯,跟着你去了布料厂。”
祝云媱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恼意地撅起唇,哼了一声:“既然你都去了,为什么不出来?一起聊聊多好啊!”
姚万里可是对她赞不绝口呢!
见义勇为的救命恩人,澄清信分分钟就写好了。
还给她下了棉花和蚕茧的订单呢!
嘶……
棉花和蚕茧,这件事可不能让封朔知道。
在他眼里,自己每天都待在大院里,哪有时间和机会出去认识农户,又要去哪里收棉花呢!
思及此,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故作大方道:“算了。知道你身份特殊,堂堂一个团长,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嫌的。我能理解!”
能有这份心,跟着去布料厂就很不错了!
祝云媱轻轻拍了拍封朔的脸颊,挑了挑俏丽的眉梢,期待着封朔对她的善解人意夸上两句。
然而,她以为的,和封朔想的,大相径庭!
封朔听到她说,为什么不出来一起聊一聊,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她是什么意思?
还想自己和许寒胜对峙吗?还要他们在一起一决高下吗?
许寒胜这种见异思迁的东西也配?!
不是挺失望自己没出现吗?
怎么一下子又算了?
什么叫堂堂一个团长,要避嫌?
避嫌什么?
避嫌和她以前喜欢过的人,站在一起吗?
祝云媱,你还有没有心?!
封朔一脚踢开了卧室门,又勾脚一下甩上了。
祝云媱瞥了一眼,发现不是自己睡的客房,床上铺的还是大红的龙凤喜被,不是凉席,有些担心会不会太热了。
“还是回客房吧。”
这么厚的被子,哪里躺的下去啊!
半夜估计都得热醒。
封朔闭上眼睛,沉沉地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也压不下漫上来的酸意!
就这么不想和自己睡在一起?!
“就睡在这儿,哪也不准去!”
他抬起祝云媱的下巴,俯身一口就吻住了她的唇,将人放到艳丽的龙凤喜被上,单膝压着床沿,欺身而上,将人笼在怀里。
他的大掌缓缓从祝云媱的后腰抚过,覆在她的小腹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感慨着,期待着能够有所感应。
她怀着和自己的骨肉,不会离开自己的!
封朔知道此刻自己应该闭嘴,不能再问下去了。
祝云媱既然模棱两可,但他也得装傻充愣。
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两人之间的微妙平衡估摸着就得荡然无存了。
但他忍不住,在这件事情上的定力越发趋近于零。
越是克制,越是想问清楚。
“海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说好的六个月,一提前你就知道了。一直保持着联系?”
封朔把人抱的很紧,手还很卑鄙地偷偷解开了布拉吉的扣子,让她逐渐沦陷,卸下对他问话的防备。
祝云媱的视线被封朔全部占据,移都移不开,对视之下,能轻而易举看到那双黑眸里的倒影,是自己完全放松的模样。
她不想承认,但身体总是更加诚实。
自己对封朔的主动关心示好,很受用。
如果接下来,他会陪着自己一起替妈妈洗清举报的污名,争取到烈士称号的话,或许自己……
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但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决断。
“姜馆长告诉我的。”祝云媱朝着封朔深深看了一眼,努了努嘴,嗔怪,“之前我们去哨所慰问演出,人不在大院,姜馆长联络不上我。他直接让自己的学生,从海城跑来一趟,告诉我这个消息。主要是……怕影响不好……”
“……”
封朔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道:“姜馆长是姜益明?他替你做这件事?!”
居然帮忙留心许寒胜的劳动改造?!
封朔的怒火已经直冲天灵盖了。
他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手指都气得僵硬,迟迟解不下来,恨不得一把扯掉!
祝云媱明显感觉到了拉扯,有些不舒服,娇喃:“你轻点啊!”
她闷哼:“姜馆长人很好的。我说自己来京市,他还自责把消息告诉我了。而且啊……当时你对我那么凶,逼问我出去见谁了!我能见谁,就是见了姜馆长派来送信的学生。”
“人家千里迢迢来送信,难道我不该表示表示吗?不该请人吃顿饭吗?”
明明是封朔太小肚鸡肠了!
喜欢没说过几句,总是一个劲地吃飞醋,才让她起了逆反心理,不想搭理他!
要是他早点关心关心自己,让人跑去海城调查的时候,别总是关心什么渣男许寒胜,而是稍微关心下她和家里人的关系,尤其是她对妈妈祝青音救火英雄的自豪,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在忙申请烈士的事情了!
就算一直不知道,可她约法三章的时候,提过六个月的期限。
稍微好奇一点,为什么是六个月,前后一联系,也能查清楚了。
说白了,当时还是没那么喜欢。
这么想着,祝云媱自己倒是酸溜溜起来了。
“我不管!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得陪我一起处理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媳妇儿你就别想抢回去了!”
她气哼了一句。
这话让原本就已经在爆发边缘的封朔,彻底失控!
没说话,俯身吻下的动作带着一股狠戾,磨着祝云媱的唇,稍一用力,就磨出铁锈味,仍不肯松开,反而愈发的急促,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娇小的人儿整个都箍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窥不到一丝风光。
嫩白的胳膊攀上他的肩膀,都被他扯下抵在心口。
就是要她用柔软的掌心,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无法平静的跳动。
每一下都是封朔的情难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