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地下室软禁
兹坦的头像没气的气球一样，无精打采地下垂着。突然小师妹迎面泼来一盆冰水，强大的冲击力，将兹坦的整个头部都向后弹跳了一下。寒冷刺激着兹坦的面部神经，兹坦猛吸了一口气，立即清醒了过来。头发，衣服浸湿，刺骨的寒冷，深深裹住了这位文弱的书生。
“翟斯为什么要抓你？”刘老师严肃的问道。
“学生真的不知道啊……老师……”兹坦打了一个寒战，头发还在不停地滴水。
“你先好好看看这间屋子吧……”刘老师一边说，一边给小师妹使眼色。
房间顶端，用钢丝悬挂着一支两端有些发黑的日光灯，四壁仅仅用水泥随便抹了几下，显得很粗糙，墙上隐约还有一些发黑的痕迹，像是血迹。房间靠里的一角，有一个古老的T字型开关水龙头，T型开关上布满了斑斑锈迹，同时出水口不断有一滴一滴的水往下掉落。地上有一些慢慢融化的冰块，还有一些小虫子，爬来爬去。兹坦的椅子后面是一张铁桌子，上面堆放着铁锤，弯刀，弯钩，铁锯，钳子，注射器，棕色药品等等。桌子被刚刚泼来的水打湿了，水流流到边缘，很快便掉落在地板上。地板上有几颗人的牙齿，桌子边缘的中间连着一根铁桩，铁桩深深插进地板里，铁桩上面悬挂着铁链……
小师妹将手里的盆子扔到了房屋滴水的角落里，立即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小师妹搬回来一台方形设备，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小师妹按了一下按钮，设备上红色的led灯立即发出了鲜血般的红光。
“这是咱们大老师亲自指导我研制的测谎仪，能够无线扫描识别人的面部细微表情，眼角，瞳孔，嘴角，耳，鼻等各处细节均不放过；另外，毛孔扩张和语速气流的细微变化，以及心跳，血流速度，红外波动等等细微差别都能被高精度的探测到，能够综合分析各项指标，给出最准确的判断。当被测试者说谎时，设备就会自动发出警告声……”小师妹得意的说。
“我喜欢师兄！”小师妹刚刚说完，设备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师兄，你做梦吧，我才不会喜欢你呢！”设备停止了烦人的尖叫。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来回答！若不回答，估计师兄你会掉大牙的…”小师妹捏了一下拳头。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亲人现在在哪里？”
“当然想！”设备没有尖叫。
“你妻子对你重要么？”
“重要！”设备没有尖叫。
“你会为了保密而不顾你妻子的死活么？”
“不会！”设备没有尖叫。
“哈哈！你对你的小师妹失望不？”
“有点。”设备开始尖叫起来。
“好吧，是非常失望！”设备停止了尖叫。
“你恨小师妹不？”
“不恨。”设备没有尖叫。
“你害怕么？”
“不害怕。”设备又开始尖叫起来。
“好吧，我害怕！”设备停止了尖叫。
“老师设备校验完毕，可以使用了！”小师妹转身对着刘老师说道。
兹坦完全没有想到这台测谎仪会如此的准确，百分百的成功分辨了自己说的话的真伪。因此兹坦开始有些紧张了，但是兹坦还是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兹坦尽力控制住自己，希望能够骗过测谎仪。
“翟斯为什么要抓你？”刘老师问道。
“不晓得！”设备居然没有尖叫，这令刘老师有些意外，甚至兹坦本人也觉得有些意外。
“你喜欢异性还是同性？喜欢漂亮女人么？性欲强么？能让女人到高潮么？”
“异性！非常喜欢！强！能！”设备突然尖叫起来。
“好吧，我的性欲一般！”设备的尖叫停止了下来。
“我漂亮么？你会喜欢我么？愿意和我上床么？”
“很漂亮！不会！不愿意！”设备没有尖叫，老师似乎有些不高兴。
“翟斯为什么要抓你？”
“不晓得！”设备仍然没有尖叫。
“圆饼是怎么回事？”
“人们的幻觉！”设备仍然很安静。
“我不认识吴俊！”刘老师刚刚说完，设备尖叫了起来。
“我和吴俊很熟悉！”设备继续尖叫着。
“吴俊是我同事！”设备继续尖叫着。
“好吧，吴俊是我丈夫！”设备停止了尖叫。
刘老师一下关掉了测谎仪，打开房门，很快从兹坦的视野中消失了。
“老师，师兄怎么办啊？！”小师妹冲出去问了一下。
“扶你师兄去休息吧！和杨花盛开一个房间……”
“师兄，我不会像你道歉的，希望你能理解，小师妹身在江湖，也不容易，幸好你不恨我，莫大的安慰啊……”小师妹一边扶着兹坦，一边说着。
兹坦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说了假话，为什么测谎仪没有叫呢，估计是信使在关键时刻控制了兹坦的微观细微情态生理反应……
“我就说嘛，师兄怎么可能欺骗我们嘛！”杨花盛开小师弟躺在床上说。
原来他们怕小师弟会对他们的审问造成阻碍，没有让小师弟进那个房间，而是直接让小师弟去卧室养伤了。
……
卧室很小，桌子放不下，墙上的挂钩可以放衣服。床是上下铺那种，兹坦睡在上铺
“杨花盛开，已经给你请假了，等你的伤好些了，就立即上来正常上课！师兄已经没课了，老师说你只能待在下面。老师还说，叫你不用担心嫂子她们，她们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小师妹说完就走了。
……
后来兹坦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学校航空航天学院的地下研究室里。‘超自然现象研究与管理局’在大多数学校的航空航天学院楼以及物理学院楼的地下，在不同深度处，都建立了自己的研究室，这些研究室深度都在几百到几千米不等。兹坦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地面有2000米左右，建设的目的主要用于探测暗物质……
由于暗物质不能发射电磁波，常规的办法无法探测。一种探测的办法是，通过高能加速器加速粒子，然后让这些粒子互相碰撞，从而创造出暗物质，如果有能量的丢失，就可以间接判断有暗物质的产生；一种办法是，由于暗物质粒子能够轻易穿透土壤和岩石而其他非暗物质粒子不能，所以通过深埋实验室，将宇宙高能射线中的干扰信号过滤掉，一旦暗物质与深埋地下实验室中的探测器的原子核发生碰撞，那么将会释放出相应的探测信号，从而能够确定暗物质的存在；另外一种办法是，通过探测暗物质粒子衰变或相互作用后产生的稳定可见粒子，如伽马射线，正电子，反质子，中微子等等信号，间接探测暗物质……
“这怎么和‘超自然现象研究与管理局’扯上关系了？这不是物理学家要处理的问题么？”兹坦奇怪的问道。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软禁在这个地下实验室了。
“师兄，现代的物理学研究现象越来越超自然了，就拿刚才的暗物质来说，看不见摸不着，却对我们的世界有影响。据说啊，很多星系星球的运行规律，若不考虑暗物质，是完全不可能符合实际的。而且有人说，我们地球的公转也与暗物质有关。
神奇的是，科学家还说宇宙中暗物质比看得见的物质多得多，你说这玄不玄嘛！你看，自从有人以来，死掉的人比活着的人多吧，完全可以认为死掉的人，有部分变成了暗物质，这就像暗物质比普通物质多一样。活着的人与人之间，互相喜欢有吸引力，就像普通物质之间的引力一样；而死了的人，活着的人也会很思念，仍有引力，就像暗物质和普通物质之间的作用力一样：有人说失去的人的灵魂会一直守护在活着的人身边，这就像暗物质一直存在在普通物质周围一样。你说这超不超自然……
尤其是对大多数民众来说，高深的物理知识根本没法普及。对他们来说，很多正常的自然现象都属于超自然现象了。就更别说圆饼幻象啊，无法焚烧的无头尸啊等等之类的了。师兄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发生事情，很多都无法轻易解释。我也是小时候遇到很多怪事，无法理解，后来稀里糊涂的就加入‘超自然现象研究与管理局’了……”小师弟开始滔滔不绝了。
“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
二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通风口有几条柔软的布条，被送来的新鲜空气吹动着。布条舞动的妩媚的身姿，一刻也不能停歇。
好不容易可以躺着好好歇息一下，信使又来了……
幺妹慢慢从白色软垫上爬了起来，幺妹突然发现自己长出了一双全新的双手，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幺妹拔下氧气管和输液线针头，脚刚刚着地，就顺势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幺妹再次艰难地爬起来，一拐一拐的挪动着疲惫乏力的身躯……幺妹东倒西歪的闯进了狭窄的洗手间，双手扶住自来水盆，低着头急忙捧起一口自来水，匆匆的喝了好几大口。幺妹干渴的身子像千年龟裂的大地一样，在得到这难得浇灌后，全身顿时舒畅了许多。
幺妹接着捧起自来水，开始为自己的面部进行简单的清理。接着幺妹用手摸了摸脸上多余的水珠，一抬头不小心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