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航的脸色煞白,挣扎着想要去抢回来,却被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子实面若冰霜,俯身将东西拿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看清楚,这是一个连着尖锐小刀的定时装置,而定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十分。
“爷。”
苏以欢的心尖一颤,下意识地看向顾墨琛。
这个称呼,她之前在蓝调会所的时候就有听过,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冲着裴修直去的。
黑衣人走到了男人的跟前,态度很尊敬,“吊绳被提前打磨过,所以只要切断了承重的那一根,吊灯一定会砸下来。”
白子实捏紧了那个定时装置,“这是专门冲着苏以欢来的。”
如果不是苏以欢临时提出沈烨的独角戏有点崩人设,那么理所应当站在吊灯下的人,一定是苏以欢。
而且独角戏,不会牵连进去任何其他人。
“刚刚,田远航找各种由头想让我离开这里。”
苏以欢收敛了心声,注意力放在田远航身上。
“谁让你来的?”
苏以欢明眸浸着冷意,手指微微收紧,后怕不已。
这次,是有人想直接要她的命。
“没人让我来,我就是见不得有些人潜规则上位,想要给她一点教训。”
“田远航,你特么……”白子实直接就炸了。
“导演,这么多人看着,你动手试试,犯法的,顶多送我去警局。”
“东西给我。”顾墨琛眉宇间凝着冷意,望着白子实。
他一愣,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定时装置交了出去。
“顺便清个场。”男人摩挲着定时装置,冷声说道。
白子实莫名有些心惊肉跳,他扫过田远航一眼,还是照办了。
大不了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一起来扛着。
不多时,大厅里的人都出去了,大门带上,只留下几个当事人,以及许多的拍摄设备。
苏以欢心下微微地不安,她紧张地看着顾墨琛,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吊灯吊上去。”他字里行间浸着冷意,将定时装置丢给了黑衣人。
苏以欢双眸微阔,猜到了他的想法,本能地走到了他的身旁,拉住他的衣袖。
“顾墨琛,你别……”
他低眸,掌心将她软绵绵的小手包裹了进去,“放心。”
吊灯吊到了顶,随手打结的吊绳比原先更不稳固,只有放上定时装备的那一根吊绳,稍微能够承载一些重量。
田远航被绑在了凳子上,扔在吊灯下面。
苏以欢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怕顾墨琛真的把事情做得过火了,无论背后的人是谁,为了这种人,都不值得。
她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开口阻止。
“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想用这种手段来吓唬老子,老子才不怕。”
田远航不停地叫嚣着。
顾墨琛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去一次,黑衣人将倒计时三分钟的音效放了出来。
每一下秒针的跳动,都是对田远航的催命符。
吊灯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其中一根打结的吊灯顿时松开,吊饰掉落下来,砸落在田远航的身侧。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给老子松开,你们是疯了吗?松开啊!”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苏以欢心头收紧,看着顾墨琛,强忍着没有去阻止。
她信他有分寸。
田远航的神经崩成一根弦,剧烈地喘气着,最后十秒,倒计时的音效也变得急促催人。
“顾文曜,是顾文曜。”
他涕泗横流,裤子湿了一片,脸色煞白煞白地叫喊出来。
黑衣人直接将他踹开,连同凳子一起,他翻倒在一旁,浑身大汗,如果一条频死的鱼一样,喘息得分外剧烈。
哐当——
轰然炸响,吊灯落地。
苏以欢心头的大石也跟着落下,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心里浸出了细细密密的热汗。
大门被推开,白子实忐忑不安地冲进来,无人伤亡,他才松了口气。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苏以欢刚点头,握着她的力道猛地收紧,她下意识地低头,却被他一带,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外走。
染七七急忙跟上,苏以欢本能地回眸,就看见那个黑衣人将黑色的定时装置捡了起来。
走过拐角,视野被遮挡,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苏以欢的休息室,就在旁边,顾墨琛带着她进去。
砰——
染七七刚要进去,房门猛地关上,带起的两风刮过她额边的碎发。
她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只能够让苏以欢自求多福。
之前苏以欢休息的时候,窗帘都放了下来,现在也没有打开,房门一带,没有开灯,房间里就彻底地暗了下来。
她心慌抬眸,男人清隽的眉眼隐在晦暗的光影中,不置一词。
苏以欢控制不住地慌张,还有一些不由自主生出来的心虚感。
“我……”
开口的声音格外的轻,她喉头微微发干,就是本能地知道,他很生气。
“之前的直播,是白子实救了我,如果今天换做其他任何人,我也不会有毫无顾忌冲过去的胆量,但我欠了他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何况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好在我是及时把人救下了,要不然白子实真的出了事情,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呵!”
胸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冷笑,讥诮十足。
“所以,我是不是该夸奖你一句?”
归根到底,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她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恼意,“我现在不是……”
话音未落,腰间就有大手贴了上来,狠狠收紧。
她还没有反应过去,就被抵在了身后冰凉的门板上。
房门被撞出了一声闷响,苏以欢的双脚离地,她眼睫一颤,本能地慌张。
“顾……”
男人狠狠地吻上了她,又凶又狠,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点不剩。
身后是门板上凉,而身前,是男人过分火热的温度。
一瞬间,苏以欢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什么都想不起里,鼻息之间,都是男人身上清冽清晰的味道,占据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的手本能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挣扎,只是她的那点力道,在男人面前,只有任由攫取的份。
心跳仓促,衣摆被撩起,腰间直接碰到了冰凉的门板,凉意让苏以欢有片刻的清醒,不由地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