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懒得看胧月郡主和沈婉柔二人的嘴脸,就闭目假寐,坐等谢临川送上门的沈雪见:“…………”
她嘴角抽了抽,蓦地睁开眼睛,神情古怪地望向胧月郡主。
这女人在说什么?
什么叫她朝三暮四肖想别的男子?
半个月的禁足令,该不会是将胧月郡主关疯了吧?
听听对方说得这些话,简直有大病,而且还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说话要凭依据,郡主张口就诋毁我,毁我声誉,就不怕我去皇上跟前讨要说法?”
沈雪见沉声开口,目光冰冷地望着胧月郡主。
不管胧月郡主是不是真的被关疯了,但对方有句话说的没错,她既嫁给了谢遇,就是谢遇的妻子,就该对他忠诚,事事为他着想。
胧月郡主说她朝三暮四,肖想别的男子,毁她声誉,她必须得为自己正名。
否则的话,这些诋毁一旦传出去,她声誉受损不要紧,还会连累谢遇人前抬不起头。
再说了,她又不是脑子有病,没有喜欢捡背黑锅的癖好。
反正等在这里也是无事,她索性就跟胧月郡主掰扯掰扯好了。
“郡主为何不说话?是拿不出凭据吗,既如此,那就请你立马向我道歉。”
胧月郡主:“……”
她当然拿不出凭据!
因为凭据还没有发生呢!
她不说话,是因为她被沈雪见的话气到了!
告状告状,动不动就告状,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是她爹呢!
最可气的是,皇帝还真就处处护着她!
没看见王府全是御林军吗!
胧月郡主气得眼前发黑,她拿不出凭据,又不敢再和沈雪见硬碰硬,还不能甩袖子走人。
因为时间没到!
于是胧月郡主只能假装气狠了,直揉太阳穴,装死不理沈雪见。
与此同时,她不动声色地递给了沈婉柔一个眼神,示意对方上。
沈家这死丫头,浑身都是尖锐的利齿,一口咬下去,伤不到对方皮毛不说,还会把自己扎得一嘴血,她是真不敢下口。
少不得要推一个替死鬼出来。
沈婉柔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替死鬼?
从胧月郡主让她点香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被推出来做替死鬼了!
香是她点的。
话也是她说的。
即便事后沈雪见和国公府那边要秋后算账,也只会将账算到她头上来。
再反观那母子二人,坏事做尽,占足便宜,却还能置身事外,一点儿干系都担不上。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砧板上面的鱼肉?‘’
袖子下面的手悄然攥紧,沈婉柔咬咬牙,豁出去地开口对沈雪见说道:
“姐姐,外面的话,我和郡主都已经听说了,你就不要再遮掩了。”
沈雪见挑眉,狐疑地望向她 。
外面的话?什么话?
沈婉柔并没有让她疑惑太久,似乎怕她不给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一般,前头的话尾音还在半空中飘荡,后面的话里面就迫不及待地接了上去。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心悦二公子,当初你会答应嫁给世子,也是因为赌气的原因。”
“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姐妹二人也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宿,姐姐,你为何就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好好的和世子过日子呢?”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刻,世子虽说一直昏迷着,生死未卜,可世子毕竟还有口气在啊,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抛弃他呢?”
“我知道姐姐心中担忧什么,不就是担心世子熬不过去,走了,你以后会成为一个没有夫君的寡妇吗?”
“且不说世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算世子挺不过去,郡主也会善待你的,你怎么能为了给自己找个依靠,就将主意打到二公子的头上去呢?”
“你这样做,既对不起世子,也是对二公子的侮辱吗。”
“姐姐,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起初沈雪见还听得不甚在意。
然而她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待听到最后,沈雪见整个人已经震惊得找不到南北了。
感情这婆媳俩以为她过来找谢临川,是为了和谢临川发生点什么,好为自己将来找个依靠啊!
原来胧月郡主的病症在这里!!!
沈雪见无语住,她呵呵两声,很想端来两盆冷水,一人一盆照头泼下去。
说她想抱谢临川的大腿?
真是好笑,她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且不说谢遇不会出事,即便谢遇真出事了,天下男人也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多看谢临川这个狗男人半眼!
一次看走眼尚且情有可原。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要往谢临川这个火坑里面跳,即便老天爷不收她,她也会自己找块石头把自己砸死!
蠢成那样,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她还不如早死腾地方呢!
而此时,因为胧月郡主故意拔高的嗓门,以及齐妈妈的有意纵容,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
是以,沈婉柔说的那些话,他们全都听见了。
大家全都用不屑的眼神望着沈雪见。
他们听见什么了?
世子妃竟然打起了二公子的主意?
世子爷还没死透呢!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率先开口道:“都说国公府的人正直,要我看,也不见得嘛,瞧瞧,世子爷还活着呢,世子妃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找男人,啧啧。”
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就好像被火星子引燃一般,呼啦一下烧开了。
火光滔天,全是讥讽和指责沈雪见的话。
……可恶!
饶是沈雪见不想和外面那些下人计较,可那些人这般不辨是非,听风就是雨,她还是愤怒得攥紧了拳头,全身血夜就仿佛被火点燃了一半,热烈而沸腾地燃烧着。
她像被放入了蒸锅中,全身都在往外散发着腾腾热气。
两边脸颊也不自觉地爬上了两抹酡红色。
而这时,瑞兽香炉里面的香已经快要燃烧完了。
这种烈香,如果事先没有服下解药,人只需在香薰中待上一时半刻,就足以令人疯狂而不自知。
……差不多该腾地方了。
眼瞅着沈雪见烦躁地扯了下衣襟,露出半截纤长的白颈,胧月郡主又抬手拍了下案几,沉声对沈雪见道:
“雪见,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好好反省思过吧。”
起身,望向沈婉柔。
“婉柔,我们走。”
“是。”
沈婉柔乖巧地扶住伸过来的胳膊,搀扶着胧月郡主往外走 。
临走之前, 她还幽怨地瞥了眼沈雪见。
胧月郡主更是狠狠地瞪了眼沈雪见。
那样子,就好像她们是被沈雪见气走的一般。
眼见二人就要踏出屋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清冷地响起。
“站住,事情还没有解决,走什么走?”
伴随着声音,沈雪见径直拦住二人,目光冰冷地望着这婆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