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传承虽好，可若无法突破到更高层次，那就失去了作用。
而魔渊的传承却是直指仙魔之源，若能获得，便能直接跨越仙魔之分的桎梏，迈入仙帝之列。
苏锋从未听闻有谁拥有这等福源。
李昊淡然道：“但这先天之气的品质，却是普通先天之气的百倍千倍甚至万倍不止。”
“你需付出极大代价。”
苏锋点头：“请前辈吩咐，晚辈无有不从。”
“你可愿立誓？”
“立誓？”
“不错。”李昊认真起来，“这团先天之气，乃是我从仙魔之源中剥离出来的部分。我可助你汲取炼化，但这是有代价的。”
“前辈请讲。”
苏锋肃穆起敬。
他不知李昊究竟是何来历，但对方能从仙魔之源中抽取部分先天之气赠予自己，显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帮助自己。
李昊说道：“这部分先天之气，对你今后突破至仙帝境大有裨益。我的本体已经殒落多年，纵使是我的一缕执念也早已烟消云散。这缕执念的记忆也已模糊，所以，我给你的传承，只是一段记忆碎片。这段记忆，对你有着莫大启迪。至于如何将这份记忆完整化、融合到自身当中去，那便看你个人造诣了。”
苏锋恭敬抱拳道：“还请前辈赐教！”
李昊抬手轻拂，一抹灵光飞入苏锋眉心中。
苏锋顿觉脑海剧痛，仿佛被利刃切割般难忍，疼得险些晕死过去。
良久，他才慢慢恢复过来，感觉到脑海里多了一份陌生的记忆。
他细细咀嚼了半晌，终于明白了李昊口中所谓的传承是怎么回事。
这是李昊的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很零散。
但它非常庞杂，包含了诸多信息。
苏锋粗略估计了下，其内容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广泛。
有关于武学修行的奥妙，有关于功法的玄妙……还有关于大道运用的玄奥……
更令苏锋震撼的是，这位李昊曾经竟还是一名仙尊！
“怪不得前辈能创建仙剑宗，并且一手培育出一批绝世妖孽。以仙尊之躯，硬生生镇压妖魔数十万载岁月，这份毅力和智慧，远超寻常仙尊。”苏锋默默感慨。
他忽然发现，这李昊，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
“这李昊的记忆，不仅是他一生的见解，还囊括了一些他所领悟到的天道规则，堪称瑰宝。若能完全掌握其中玄奥，或许我的仙途会更顺畅！”
苏锋激动不已。
这简直是天降横财。
虽然李昊的记忆残缺，但他依然可以凭借这段记忆，再结合原本自己的基础和理解，将其补齐。
届时，哪怕不能直接晋升仙尊之境，至少也能迈入仙皇巅峰！
“前辈，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何会选择我？”苏锋问道。
“因为你很聪明。”李昊淡然一笑，道：“我之所以会选择你做传承者，并非看中你的天赋，而是因为你够聪明，也有胆识。你敢进入这魔渊，且还能安然无恙走出魔渊，证明你的确有着自保之力。”
苏锋谦逊道：“前辈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哈哈，我可没夸你，你不过是在客套罢了。”李昊淡笑，“这天地间有许多事，外表看似寻常，内里却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凶险。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尽窥全貌。你既然有勇气踏入这魔渊，又肯冒死尝试，说明你胆色不弱。”
苏锋笑笑，并未否认李昊的话。
李昊道：“好了，闲言少叙。这是仙魔之源的部分先天之气。我留在此地，已不再久矣。若有可能，待到将来你修为足够了，再来这里取走剩余的一小团先天之气吧。”
说着，他随手一招，一颗黑漆漆宛如墨玉的晶莹剔透石头，浮现在他手中。
“这先天之气蕴含极大的能量，若是长期储藏，能形成独属于你的神秘符文。”李昊将这块晶莹剔透石头递向苏锋，“这里面的东西，你务必妥善保管，莫遗漏了任何一丝一毫。除了这块先天之气凝聚而成的晶体外，其中的能量也会伴随着你修为提升，逐渐增多。你现在只需服食少量先天之气，便能稳步推进，直抵仙尊。”
说完之后，李昊闭上眼睛。
他已耗费大量精力为苏锋护道，这最后的时刻，他要休养一阵，好恢复损耗。
苏锋双手捧着那枚晶体，脸色变幻不定。
“前辈……”他欲言又止。
李昊睁开眼，笑着道：“放心，不管你日后达到什么程度，我都会为你撑腰。”
苏锋沉声道：“多谢前辈。只是我担心，您的这一丝执念，会在未来某天消逝。”
李昊淡淡一笑，摇头叹道：“你不必劝我，我已活了亿万岁月。我的寿元将尽，早已看穿了生命的本质，也知晓了什么叫做‘生老病死’，所谓仙尊，不过是另类的长生不朽罢了。你们所追求的，不过是更长久的生命罢了。对你们而言，只要不死，总归有机会继续往前爬。唯独我……”
“仙尊是一条路，也是一座山。”
苏锋道：“前辈的意思我懂，可前辈的路，注定孤寂。”
李昊道：“是啊。你的资质和悟性皆为顶尖，我倒不是怀疑你会违背承诺，只是，我不想再让更多人跟我一样孤单。这仙域，太小了。我们这样的存在，应该站在星河中央，傲视群雄。”
苏锋静静看着他，心情沉甸甸的。
“那……我呢？”苏锋喃喃道。
李昊目光深邃，悠悠望向天际，道：“你的潜力不亚于我。”
“前辈谬赞。”
李昊道：“不必妄自菲薄。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与你相提并论。你的资质比我想象中更惊艳百倍，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将超越我。”
苏锋低垂眉梢，默然无语。
“你且听好。我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三十五年。三十五年之后，我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苏锋忙道：“前辈请讲。”
李昊道：“我的传承，我留在了这片废墟中的一处隐蔽角落，你可自行前往寻找，将来你修为足够了，可凭那处隐秘空间中的印记，自行打开通往那片空间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