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杨哲、李杨、吕依书2022-10-25 09:509,956

11-1、(回忆)废楼 日 外 【扉页11月30日】

字幕:2017年

  李泽嘴里塞着个包子,大口嚼着,跟着老周朝一处废楼走去。他顺手从胳膊肘挂着的早餐袋里掏出一只包子,递给老周。

  老周摆摆手:记着点,以后来现场的时候,什么都别吃。

  李泽奇怪:吃饱了才有劲干活啊?

  老周看着大口咀嚼的李泽,狡黠一笑,李泽不解,嚼着包子问。

  李泽:怎么了师父?

  老周:没事儿,第一次出来办案都这样,一会儿你就懂了。

  两人来到废楼脚下,只见现场已经被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技术科人员正在现场搜证。地上码放着一堆枯骨,颅骨后脑位置受损。

  老周走到枯骨边蹲下,仔细观察。

  老周头也不回地问身后李泽:你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李泽一见到地上的枯骨,立刻停止咀嚼,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默默把嘴里没吃完的包子吐回装包子的袋子,把袋子收了起来。

  老周扭头看了眼李泽:这才是一堆骨头,你要是见了高度腐烂的,还不得吐出来?以后我叫你往东,你别往西,记住了吧?

  李泽点头:……记住了。

  老周戴上手套,拎起一根骨头,仔细查看。

  老周:哎,难办。

  李泽凑到老周旁边,脸色还是不自然。

  李泽:怎么了,师父?

  老周:这人办事儿挺利索,选这地方太适合藏尸了,周围没监控,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痕迹,看这样子至少也过去一两年了,哎,这案子,难查。

  老周斜过头看着一旁的李泽。

  老周:行了,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去查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看能不能确认死者身份。

  李泽点了点头。

  

  黑屏,片头。

  

11-2、县公安局文陆阳办公室 夜 内 【扉页11月30日】

(2018年)

  伊然敲门走入文陆阳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伊然:文处,按你说的查到了,李泽他名下的一张银行卡最近确实收到了一笔钱。

  文陆阳:有多少?

  伊然:十万,不过已经被转走了。

  文陆阳:谁给的钱查到了吗?

  伊然摇了摇头。

  伊然:明显是洗钱老手了,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源。

  伊然把资料递过去,文陆阳翻了翻。

  文陆阳:是武剑被袭击之后打过去的。

  伊然:如果安全计划是李泽透露的,他应该在那之前就被贿赂了,所以……

  文陆阳:也不一定,还是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伊然点头。

11-3、拘留室 夜 内 【扉页12月6日】

  李泽抓着铁栅栏,看着外来探望自己的老周。

  老周一脸恨铁不成钢:说你小子什么好!

  李泽焦灼:师父,我没……

  老周打断:你跟我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吗?

  李泽:我想不通,怎么可能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老周:你想这些有用吗?擅离职守的时候怎么不想?武剑把孙磊当亲兄弟,你就等着他亲自审你吧!

  李泽极度焦灼:剑哥他不会连这都看不清楚吧。

  老周:他要是看得清,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小警员。

  李泽:师父,您一定得帮帮我!

  老周:我当然想帮你,可所有证据都钉得死死的,我信你也没用啊!

  李泽:陷害我的人不可能做的那么干净。

  老周:你想起什么线索了?

  李泽灰心地摇了摇头,老周有些不忍。

  老周:行了行了,你先好好睡一觉,等脑袋清醒点,好好琢磨琢磨,哪有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放心,我不会看着我徒弟被冤枉!

  李泽感激地看向老周,这时伊然和文陆阳走来。

  老周:文队,您这是……

  文陆阳:有些事儿要问一下他,没打扰你们师徒叙旧吧。

  文陆阳笑眯眯地,老周反而尴尬,离开之前又看了李泽一眼。

  老周:那我就不打扰文队办案了。

  老周离开,一旁负责拘留室的警员打开牢门,李泽低着头走出。

11-4、 讯问室 夜 内 【 12月6日 现场扉页,已拍】

李泽:文队,人真不是我杀的。

文陆阳:先别解释,你为什么和小马擅自离开看守孙磊的病房?

李泽:当时我和小马听到外面有人闹事,而且越吵越凶,我们怕出什么事儿,就追出去制止去,后来我又回来了。

文陆阳:为什么追了一半又回来了?

李泽:因为我在那群人里看到一个人。

文陆阳:看到一个人你就回来了?警惕性很高嘛。那你为什么要把孙磊带到停车场去?

李泽:因为我看到那个人,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回到病房,怕孙磊出什么事儿,想把他先送回警局。

文陆阳:不对劲?那你告诉我,他是谁?叫什么?哪里人?住哪里?他跟你什么关系?他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李泽:他叫阿飞,小时候是我家里邻居,后来没怎么联系了。有一天他来警局门口找我,拉我去做P2P。

文陆阳:做P2P,你还有副业?啊?公安部禁令严格要求不允许搞副业,你还搞P2P?

李泽:我没答应他,他给我打了十万块钱。

文陆阳:他拉你做P2P,给你十万块钱?

李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连卡号都没给他。

文陆阳:伊然。

伊然:我们查到你名下尾号为5423的工行卡号,在11月25日入账到十万元整。

李泽:那张卡一直被我女朋友拿着,她爸妈一直想要彩礼,我俩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她看到卡里多了十万,以为是彩礼,就给她爸妈了。后来……我想解释清楚,结果她爸妈说什么也不退,这事儿我已经写了报告发给袁队了,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清的!

11-5、审讯室外 夜 内

  文陆阳和伊然走出审讯室。

  文陆阳:还得查一下那笔钱的具体流向,跟他说的对比一下。

  伊然:好。

  文陆阳:对了,武剑怎么样?

  伊然:情绪倒是平静了点儿,就是总吵着要归队,幸亏有医生把他摁住了。

  文陆阳:哎,行,先回家休息吧,我还要查一些东西。

  伊然:要不……

  文陆阳挥了挥手,催伊然离开,伊然会意,不再多说。

11-6、文陆阳办公室 日 内

  文陆阳靠在办公椅上睡觉,袁刚悄悄开门,文陆阳醒来,看着袁刚有些为难的表情,露出善意。

  文陆阳:进来吧,袁队。

  袁刚走进屋子,看着文陆阳,踟躇着开了口。

  袁刚:文处,听说您昨天晚上审了李泽?

  文陆阳:对,没什么大事儿,走个流程,看看他和小马那边对不对得上,太晚了,也没跟袁队你打招呼。

  袁刚: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我来是想告诉您,剩下的毒药找到了。

  文陆阳:哦?在哪里找到的?

  袁刚:锁在李泽的更衣柜里。

  文陆阳:这下好像就说得通了。

  袁刚:什么?

  文陆阳:走吧,一起去看看李泽。

  袁刚不明就里,但只能跟着文陆阳离开。

  

11-7、县公安局审讯室 日 内

  李泽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袁刚和文陆阳并排坐着,袁刚一拍桌子。

  袁刚冒火:你一直不说我就没办法了是吧?

  李泽慌乱:我……我真不知道,那瓶毒药是我归案的没错,可我再也没碰过。

  袁刚:我不是不想信你,但是收十万块钱的是你吧?注射剂上的指纹是你的吧?孙磊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你吧?这毒药也在你柜子里被翻出来?这么多证据,都指向你一个人,你也是个刑警,这事儿放别人身上,你怎么看?

  李泽一下被袁刚的话问懵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袁刚:如果你能解释得清,我肯定愿意帮你争取机会,可你……

  袁刚话说到一半,叹了口气,看着李泽摇了摇头,李泽极度崩溃,陷入沉默。

  文陆阳:袁队,我手里倒有相反的证据。

  袁刚和李泽都是一愣。

  

11-8、(回忆)县公安局办公区域 夜 内

  文陆阳坐在李泽电脑前,打开电脑后,点开李泽的邮箱,里面空无一物,发件箱和收件箱得记录都被清零,沉吟片刻,文陆阳目光却移到草稿箱的位置。

  文陆阳点开草稿箱,看见里面有两份名为报告书的草稿。

  文陆阳点开其中一份,正是李泽写给袁刚上报十万块钱的报告书。

  

11-9、县公安局审讯室 日 内

  文陆阳把打印出来的草稿页面推到袁刚面前。

  文陆阳:这是一份关于十万元赃款的申报说明,我在李泽邮箱草稿箱里发现的,应该是死机后的自动存档,李泽说他已经发给你了。

  袁刚看着文陆阳递来的A4纸,皱眉。

  袁刚:文处,我没有收到过这个报告。

  李泽:不可能!袁队你再仔细找找!文处,我真的发了!

  文陆阳点了点头。

  文陆阳:这份草稿虽然不能证明李泽一定发送了报告,但能证明他确实想过上报。

  袁刚:文处,我也想相信这小子,但这些证据确实说明不了什么。

  文陆阳并不意外,拿出了一个普通的注射器,递给李泽。

  文陆阳:示范一下,注射器一般怎么用?

  李泽有些莫名地攥住注射器,用拇指按压推送端。

  文陆阳把指纹检查报告递给袁刚:如果真是李泽用注射器杀死了孙磊,注射器推送端一定会提取到指纹。

  袁刚看着检查报告,皱起眉头。

  

11-10、(回忆)县公安局技术科 日 内

  文陆阳读着指纹检测报告,报告上显示注射器上的指纹和李泽指纹相符。

  文陆阳向技术员:能给我看一下注射器吗?

  技术员从证物架上取下装有注射器的证物袋,递给文陆阳。

  文陆阳:报告上为什么没有提到推送端的指纹?

  技术员:推送端没有提取到指纹。

11-11、县公安局监控室 日 内 【 12月5日 现场扉页,已拍】

人物:文陆阳、袁刚

  监控室门关着,里面只有文陆阳和袁刚两人,文陆阳拿出一个注射器递给袁刚,袁刚有些疑惑。

  文陆阳:袁队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这东西该怎么用。

  袁刚接过注射器,攥住注射器后,用拇指按压活塞柄,文陆阳随后拿过注射器,让袁刚看活塞柄部位。

  文陆阳:如果李泽真的用注射器杀死了孙磊,那活塞柄这里一定会提取到他的指纹。

  袁刚像是想到了什么,文陆阳拿出文件夹里的指纹检测报告交给袁刚。

  文陆阳:你再看看这个。

  袁刚翻看着指纹检测报告,上面写着,只有注射器针筒部分提取到了李泽的指纹,袁刚皱眉。

  袁刚:文队的意思是,注射器表面的指纹,是有人在李泽昏迷后,握住他的手按上去的?

  文陆阳点头。

  文陆阳:只靠这些零散的证据,确实很难有定论,但袁队,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找到这些所谓的证据都太容易了吗?

  袁刚:文处是说……有人故意栽赃李泽?

  文陆阳:我提前在有可能栽赃李泽的地方装了监控,又在昨天故意提起那瓶毒剂还没用完,就是想看那个人会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文陆阳把监控室电脑上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播放给袁刚。

  

11-12、(监控视频)县公安局证物室外 夜 内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背对着监控走进证物室,不一会儿又背着身子走出,手中拎着半瓶液体。

  文陆阳:(OS)这是案发前一天证物室外的监控,应该就是他趁值班人员去洗手间的空档拿走了那瓶没用完的毒药。

  

11-13、(监控视频)县公安局更衣室 夜 内

  带着鸭舌帽的人以奇怪地面向走入更衣室,使监控恰好只能拍到他的背面。

  那人用戴着手套,拧开李泽储物柜的钥匙,把一个半瓶液体放进去。

  那人关上储物柜,迅速离开,全程只露着背影。

  文陆阳OS:更衣室是监控死角,这是我装的摄像头拍下来的,时间是昨晚,这个人十分熟悉咱们县局内部监控系统,我排查了所有录像,哪怕是侧面都没被拍下来。

11-14、县公安局监控室 日 内 【 12月5日 现场扉页,已拍】

  人物:文陆阳、袁刚

  文陆阳拿出一张毒剂检测报告递给袁刚。

  文陆阳:经检测,那半瓶液体就是毒死孙磊的毒剂。也就是说,李泽的确是被人栽赃的。

  李泽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文队,这次多亏了您,不然李泽这小子真要完蛋了。

  文陆阳:这次陷害李泽的人,也是因为急着制造伪证才留下这么多纰漏,如果不是这样,他的嫌疑恐怕很难洗清了。

  袁刚点头赞同。

  文陆阳:作案的人着急会犯错,咱们办案子的太着急结案也难免会犯错,袁队,你说是这个理吗?

  袁刚汗颜。

  袁刚:这次刑警队险些又惹上大麻烦,作为队长,我有责任。文处,那您看李泽这小子可以归队了吗?

  文陆阳点头:不过袁队,还是要尽快找到那个阿飞,他也许能帮我们解开孙磊死亡的疑点。

  袁刚:明白。

  

11-15、县公安局院内 夜 外

  李泽一脸轻松地走出县公安局办公楼,看到正在门外灯下孤独等待自己的女友,李泽笑着走上去拍了拍女友的肩膀,李泽女友转身看到李泽,扑上去抱住他。

  李泽:没事儿啦。

  李泽女友:真的?

  李泽:恩,放心吧!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做,我们警察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李泽女友:那些钱,我爸妈认准了是彩礼,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

  李泽摸了摸女友的头。

  李泽:没事,钱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会想办法补齐的。

  李泽女友:我和你一起。

  李泽:不……

  李泽看到女友坚定地盯着自己,释怀地笑了笑。

  李泽:好好好,咱们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李泽女友:恩!

  李泽女友抱着李泽胳膊一起离开。

  

11-16、小桃园饭店 夜 内

  李泽和女友坐在餐厅大厅里,女友拿着菜单仔细翻看。

  李泽女友:再来一份这个,恩……就这些吧!

  服务员点头,收走菜单离开,李泽女友饶有兴致地看着饭店周围,拿出手机给自己和李泽拍照,李泽微笑配合。

  李泽:怎么不多点点儿?

  李泽女友:够吃啦,这里菜好贵啊!

  李泽:没事儿,你之前不是很想来这里吃嘛,再多点几个吧。

  李泽抬手想要招呼服务员,女朋友制止。

  李泽女友:真的不用啦,咱们还得一起还钱呢!

  李泽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李泽女友:叹什么气呢!你人没事儿就好了,其他的咱们一起想办法。

  李泽点头,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两人身边,餐车上摆满了各式餐点以及一瓶名贵红酒。

  服务员往桌上上菜,李泽女友急忙喊停。

  李泽女友:不好意思,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没有停下动作。

  服务员:这是陈总吩咐我们餐厅送给二位的,请慢慢品尝。

  服务员上完菜离开,李泽回头张望,发现木匠坐在二层的雅座冲自己微笑着挥了挥手,李泽一时间摸不清状况,只得对木匠点头示意。

  李泽回过头,女友拿着桌上的红酒很好奇。

  女友:这陈总是谁啊?怎么送我们这么好的酒?

  李泽:之前办案子认识的。

  女友:那我们……

  李泽:没事儿,快吃吧。

  李泽女友开心地拿起餐具,李泽看到女友开心模样,也不再多想开吃。

  

11-17、小桃园饭店门外 夜 外

  出租车停在路边,李泽和女友相拥告别。

  李泽: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李泽女友:不用啦,你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快点回家睡觉去。

  李泽犹豫,出租车司机按了一下喇叭。

  李泽:那你到家了再……

  李泽作打电话手势。

  李泽女友:恩。

  李泽女友亲了李泽一口,坐上出租,李泽目送出租离开,转身回到店里。

  

11-18、小桃园饭店二楼 夜 内

  李泽来到二楼木匠卡座处,卡座外守着两个墨镜男,李泽径直走向木匠,木匠看到李泽,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挡住李泽的手下,并起身请李泽坐在自己对面。

  李泽犹豫地坐了下去,木匠笑眯眯地看着李泽,并不说话。

  李泽:陈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木匠:诶?我没什么事儿啊,我还以为李警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李泽没有想到木匠会反问自己,楞了一下。

  李泽:我是说陈总送我们那些……

  木匠:哦,你说那些啊!我这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分给李警官和你朋友一些,李警官不会介意吧?

  李泽摇了摇头。

  李泽:谢谢陈总好意,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还给陈总吧。

  木匠:诶!一顿饭而已,我跟这儿的老板是熟人,要不了多少钱的,我一向都最尊重警察同志,这顿饭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吧!

  李泽犹豫。

  木匠:我知道,李警官最近经济上有些问题……如果真的计较这顿饭钱,咱们以后再说也行。

  李泽听了这话,立刻警觉地盯着木匠,木匠不以为意,优雅地喝了口红酒。

  李泽:你怎么知道?(想了一下)阿飞是你的人?

  木匠笑而不语。

  李泽:警局里也有你的人?

  木匠摇了摇头。

  木匠:没有谁是我的人,咱们这小地方,都是朋友,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就好了。不过……没朋友就难免磕磕绊绊的,就像李警官这次,不明不白的就差点成了杀人凶手。

  李泽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泽:少说废话,我只是答应帮你们一个小忙,十万块钱,你就让人杀了孙磊嫁祸给我?

  木匠:李警官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找机会给孙磊看一些东西。

  李泽: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我不信,还有事儿吗?

  木匠:既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了,那我想请李警官再帮个忙。

  木匠不管李泽的态度,继续淡淡的说到。

  李泽:不可能。我先告辞了,之前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李泽起身要离开。

  木匠: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你?

  李泽定住,转身看向木匠,眼里带着一丝狠厉。

  李泽:谁?

  木匠:“老鼠”。

  李泽眼神一凛,木匠微笑着看着李泽,示意他坐下谈。

  李泽:你们在警局的人?他为什么要栽赃我?

  木匠: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李泽:告诉我他是谁,我现在就去。

  木匠:你答应我做这件事,我就告诉你。

11-19、县医院武剑床边 夜 内 【扉页11月16日】

  武剑:所以,李泽和小马一起去追闹事的,小马被困住了,他却半路返回去了。

  文陆阳:这件事他解释因为看见了之前行贿他的小混混,我们已经查到这个阿飞,是木匠的手下。

  武剑:如果他为的是保护孙磊,他看到这个阿飞,背着孙磊往外跑是说得通的。但是如果他杀了孙磊,他为什么要在往停车场跑的楼梯间里,杀了孙磊?

  文陆阳:也许是他故意设置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无辜。

  武剑:你说孙磊体内除了毒剂还查出了氟硝西泮,如果想毒杀孙磊,又何必先让他麻醉呢?

  文陆阳:所以我帮他洗清了杀孙磊的嫌疑,但是他跟孙磊的死脱不了关系。

  武剑:你是说,李泽给孙磊用了氟硝西泮,但是他并不想杀孙磊?

  文陆阳:孙磊死亡前后,医院地下车库开出了一辆车,虽然是个套牌车,但是我们拍到了司机就是阿飞。

  武剑:所以木匠派人明显是冲着孙磊来的。李泽之所以带孙磊去车库,有可能就是要跟着伙人交接,为了让交接顺利完成,李泽对孙磊使用了氟硝西泮。杀孙磊的会不会是这个阿飞?

  文陆阳: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李泽确实想过上交阿飞贿赂他的十万块钱,所以他应该是木匠刚刚盯上的贿赂对象,他不是老鼠。

  武剑:所以你把李泽暂时放出来,是为了找到老鼠?

  文陆阳点点头:孙磊的死牵扯太多,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有些背后的势力只有用抽丝剥茧的方式才可能得到。

  武剑想起身,却牵动伤势,疼得倒吸凉气,文陆阳伸手稳住他。

  文陆阳:别折腾了,你也折腾不动。

  武剑:孙磊他……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文陆阳:他不会的。

11-20、李泽家 夜 内

  李泽疲惫地打开家门,却没想到迎面扑来一道黑影,一下抱住了李泽。

  李泽:宝贝,你怎么来了?

  李泽空出一只手打开一旁的开光,灯亮了,抱住李泽的是他女友,李泽女友抬起头,李泽才发现她红着眼睛。

  李泽:怎么了这是?

  李泽女友: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李泽犹豫。

  李泽:还是刚才那个朋友,你走后非要拉着我聊天。

  李泽女友沉默着点点头,没再说话。

  李泽:又跟你爸妈吵架了?

  李泽女友:我想帮你把钱要回来,但他们只想着把我卖个彩礼钱,不管我怎么跟她们说,他们都不信这钱必须要还回去……

  李泽叹了口气。

  李泽:算了算了,钱的事我已经有办法了,你爸妈那边的钱,咱就不要了吧。

  李泽女友:可是……

  李泽:相信我好么,总能解决的,你先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也别跟叔叔阿姨闹得太僵。

  李泽擦了擦女友眼角的眼泪,抱住女友。

  

11-21、李泽卧室 夜 内

  深夜,李泽女友已经熟睡,一旁的李泽起身,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给女友盖了盖被子,然后走出卧室。

11-22、木匠家门外 夜 外 【扉页12月4日】

人物:李泽

  李泽走下汽车,汽车开走,李泽面色严峻地看着面前木匠的家,走到门扉前,举起手指,悬停在木匠的门铃上。

  李泽仿佛下定决心,按下了门铃,静谧的夜晚被门铃声打破。

11-23、木匠家 夜 内 【扉页11月19日】

  木匠穿着一身舒适的浴袍,坐在沙发上,面前正站着李泽。

  木匠:不知道李警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李泽:你说的条件,还算吗 ?

  木匠:我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

  李泽:五十万,我帮你摆平……老鼠。

  木匠:这只是初次合作的钱,以后你我之间的合作只会更多,不是吗?

  李泽:希望你说话算话,还有我不动手。

  木匠:你不用出手,我会安排人,你只需要把老鼠带到指定位置,其他的不用担心。

  李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李泽:你还没有告诉我老鼠是谁,我怎么把他带到指定位置。

  木匠拿出一个老头机。

  木匠:这手机你拿好,用它跟我单线联系。

  李泽看到老头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11-24、 (闪回)公安局天台 日 外

  李泽走到天台,正要推门。透过门缝,看到老周拿着个老式手机在上面打电话。

  

11-25、县公安局办公区域 日 内

  李泽神情憔悴的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顺手想拿老周的茶杯喝一口,手却在半路顿住然后缩回,一旁的老周瞥着他。

  老周:你女朋友家里那事儿怎么样了?

  李泽:谈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能解决了。

  袁刚走来敲了敲李泽的桌子。

  袁刚:别聊了,那个叫阿飞的露面了,准备收网。

  李泽和老周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袁刚已经召集了十来名警员,一行人前往会议室,李泽和老周跟了过去。

11-26、县公安局会议室 日 内 【扉页11月19日】

  会议室屏幕中心投映着孙磊的照片,周围有木匠的照片,还有混混阿飞的几张照片,旁边还有几张其他混混的照片,文陆阳站在屏幕前,按下按钮,放大孙磊的照片。

  文陆阳:孙磊来投案自首,说自己11月20日在小瑞士杀死了光头。前两天我们刚刚攻破他的证言,孙磊承认自己受了木匠的指使,冒名顶罪。现在孙磊死了,我们合理怀疑这个案子跟木匠有关。

  屏幕上放大木匠的照片。然后切换到阿飞的照片。文陆阳:这人外号“阿飞”,真名不详,据说是木匠手下的人。曾在孙磊死前出现在医院闹事,把看守孙磊的警察调虎离山,并且锁在天台上。并且发现他驾车离开的停车场,是孙磊死亡的楼梯间通往的那个,且他离开的时间在案发时间窗口期内。

  屏幕上切换阿飞驾车离开停车场的监控照片。然后切换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个废弃厂房区位置。

  袁刚:今天,我们有线报,阿飞晚上会去县城南边这个厂房区取货。本次行动的目标就是抓住阿飞。

  文陆阳:目前不确定对方携带何种武器,两人一组,注意保持对讲机通常,一旦发现目标,立刻通知全体实施抓捕。

  袁刚:厂房区地形复杂,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文陆阳目光扫向向了李泽和老周,两人并没什么异常。

  袁刚:行动!

  警员们鱼贯走出会议室。

11-27、偏僻仓库区外 夜 外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一队没有装警灯警笛的车停在仓库区外不远处,警察陆续下车。

  袁刚:这片区域面积很大,大家分组行动,每隔15分钟用对讲机确认一次位置,如果发现目标不要贸然行动,先汇报。

  众警察:是!

  李泽:刚才来的那边有一片废弃仓库,我去那边查。

  老周看了李泽一眼。

  袁刚:好,注意安全。

  警察们纷纷上车,老周和李泽的车开向废旧仓库。

11-28、偏僻仓库区内 夜 外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李泽和老周走在仓库区里,周围没有人影十分安静,也已经看不到其他搜查的警察。

  二人拿出手电边照亮边前进,突然一个人影从前方不远处的仓库间穿梭而过。

  老周:谁!

  李泽与老周都看了过去,两人对视。

  李泽(小声):我去后边包抄。

  老周点头,

  老周一马当先追了过去,李泽停下脚步。

11-29、仓库内 夜 内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老周独自打着手电,走进仓库,仓库里没有灯光,只有少许月光透进来,显得有些昏暗。

  老周摸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朝里面摸了进去。

  老周走过一个拐角后,来到仓库中的一处空地,空地上堆放着各种杂物。

  老周正要朝一个箱子后走去,身后却出现一个人影朝老周袭来。

  

11-30、仓库外 夜 外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李泽站在仓库门口,听着仓库里的动静,十分挣扎。

11-31、(回忆)木匠家 夜 内

  李泽怒视木匠,木匠依然笑着。

  李泽:你们打算怎么干。

  木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1-32、仓库外 夜 外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仓库里传出一声枪响,李泽一惊,冲了进去。

  

11-33、废弃厂房内 夜 内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李泽摸进废弃厂房。

  李泽:师父?!

  没人回应,李泽继续往前走去,很快来到了老周刚才被袭击的现场,现场杂物倒了一地,李泽小心地迈过杂物堆,却发现不远处有人躺在地上,看不清脸,但身上穿着的是老周的外套。李泽着急,加快脚步过去,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人的面孔是阿飞。

  李泽觉得奇怪,刚要起身离开,后脑勺却被一把手枪顶住。

  李泽立刻僵住。

  老周:枪扔了!

  李泽:师……师父?

  老周再次用枪口顶了顶李泽的后脑勺,李泽只能将手里的枪扔到地上。

  老周:踢远点!

  李泽将脚下的枪踢到远处。

  李泽小心地将手举在半空中,慢慢直起身子。

  老周:咱们师徒俩也挺久没交心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为什么没有按计划从后门包抄?你是想在外面等我出了事再进来吧?

  李泽沉默。

  老周:这一年多,我没有亏待过你吧?不管什么案子,有我的功劳就肯定会记上你的。师父一直很重视你。

  李泽:那你还栽赃我?

  老周:你不是已经脱罪了么,我要是真想栽赃你,你能逃得了?不过你反应也挺快啊,明明已经醒了也不跑,特意被抓个现形,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被陷害的可怜虫。但他们没想到,你也是一名黑警。

  

  李泽:至少我没有杀人。

  老周悲怆地:那是因为你只是刚走上这条路而已。木匠派你来杀我的吧?你跟木匠合作多久了?

  李泽沉默地看着老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11-34、(回忆) 医院地下停车场 日 内

  阿飞在楼梯口附近焦急地踱步,终于等不及打开了楼梯口的门,却发现李泽和孙磊双双倒在地上,阿飞见状急忙跑开。

  阿飞:(OS)他妈的,出事儿了,走!

  没过一会儿,一辆车快速驶出停车场。

  一旁某辆车后,老周走了出来,看着离开的车如有所思。

  

11-35、废弃厂房内 夜 内 【12月13日现场扉页,已拍】

  老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李泽,冷笑。

  老周:你告诉其他人,是因为医院出了事儿,你怕孙磊出事,所以才要把他转移走,这理由很充分。但我知道,你是在帮木匠做事,他的人在医院里闹事,你趁机转移孙磊,这才是你们真正的计划。

  李泽紧张地流出汗水。

  李泽:他们给了我那十万块,让我帮忙把孙磊运走,事成之后会再给我十万,师父你知道,我女朋友他们家……所以我就答应了。

  老周:二十万……他要你来杀我,给了多少钱?

  李泽:师父,我没有想杀你。

  老周:你是没胆子亲自下手吧?所以找了这么个废物来帮忙?(看着阿飞的尸体)你现在做的事,和我做有什么区别?

  对讲机传出来声音。

  袁刚OS:各组汇报情况。

  警员A OS:一组在东侧仓库区,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

  警员B OS:二组在西南仓库区,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

  老周发了下呆。

  李泽:师傅,我们得回个话。我可以帮你作证,是阿飞先袭击了你,才被你开枪打死。

  袁刚OS:三组呢?老周,回话,你们那什么情况?

  老周没放下枪,思索一番。

  老周:孙磊的事呢?

  李泽: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我们以后再商量。

  老周想了一番,认命般放下了枪。

  李泽松了口气,低头要打开耳麦回应。

  突然,老周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注射器针管扎到了李泽脖子上,推出药水。

  李泽瞪大眼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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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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