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走到餐厅那边，一边看手机一边皱着眉。
“今天早上的数据为什么还没传给我？资料是谁在处理？”
“我处理的！”
陈然站在她身后，把U盘递了过去。
“我昨天晚上写完了！”
李卿卿看了一眼，没伸手去接。
“你做的？我说了多少次了，财务的事不用你管，你一个外人……你懂什么？”
“你再胡乱处理，出了问题谁负责？你吗？”
“这是你让我整理的！”
“那是昨天的事，我临时改了计划，让林秘书接手了！”
她眼神有点闪避，但还是硬邦邦的。
“你就……你以后别自作主张行不行？”
陈然收回手，把U盘放进兜里。
“行！”
“那你现在还不走？我要开会了！”
“我去接小玖！”
“你？他又不想让你接，你去干嘛？让王枫去不就好了？”
“他说让我接的！”
“你少在这骗我！”
“他刚刚上楼前说的！”
李卿卿咬着牙。
“随你便！”
她转身回了楼上，脚步重得像踩在石板上。
陈然走到门口，换鞋，拿钥匙，一声不吭。
李母冷笑一声。
“接孩子？他也配？”
王妈站在厨房门口，抬起手背抹了把脸。
“唉……到底谁才不配啊！”
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没人听见。
门“哐”地一声轻响，关上了。
时间匆匆，陈然接回了孩子。
他叹了口气，把鞋换了，刚一抬头，李母就从厨房那边走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接小玖！”
“你怎么不早点来？小枫刚说要去接的，你就是爱抢事儿干！”
她走近几步，手里拿着一只木勺，脸上的妆画得有点浓，眉毛像两条蚕。
“我告诉你啊，家里现在不是以前了，你别一天到晚想出风头，谁稀罕你做的那些破事？”
陈然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我没想出风头！”
“还说没想！今天你爸刚说过，让王枫那边多担点事，你怎么又跑去接孩子？”
她啪地一声把勺子拍在桌子上。
“你是不是觉得王枫进了这个家，你就没地位了？你本来就没！”
陈然笑了笑。
“我知道的！”
“你别在这装糊涂啊，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男人，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不要等着我们撵你！”
“好！”
“你……你说什么？”
李母愣住了。
“我说，好！”
陈然看她一眼，声音没变。
“你让我走，我就走。
不过不是今天！”
他转身上楼，李母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哎哟我天哪！你还敢嘴硬了是不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李家的谁了？”
她在后头追着喊。
“你别以为我们李家欠了你什么！你不过是个工具人！听明白没有？”
陈然没搭理，径直走上楼，往杂物间那边走。
书桌还是那张老旧的板凳桌，左边抽屉打不开，右边有道缝。
上头还贴着“小玖禁止破坏”几个贴纸，是他当年一笔一划贴上去哄小孩开心的，现在已经褪色发黄。
他坐下，打开笔记本，把今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出来，准备明早交给三叔看。
门没关，李大姐蹑手蹑脚地探进头来。
“陈先生，我给你泡了杯绿茶，放这儿行不？”
“谢谢！”
“您……还好吗？”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