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整个世界像是都安静下来。
王妈刚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回来了，心疼得直摇头。
“先生，你再这么熬，也不是个事啊。
你要不要搬到楼下那个客房去住？再怎么说，也比这屋子强。”
陈然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摇了摇头。
“他们嫌我碍眼，那边更碍眼。”
王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再劝。
她知道，陈然是那种再大的委屈也不吭声的人。
就跟当初李卿卿失恋那阵，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连她家的狗咬人了都能算他头上，结果还是被李母骂了一通。
但他就一个字不回，转头就给狗打了疫苗，还给李家人安排上了体检。
真当他是保姆了。
“我听说，今天会议你打了个电话，那边马上就松口了？”
王妈压低声音，凑到他跟前，小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陈然轻声说了句。
“我不是早说了吗，我就是个废物。”
王妈没笑，眼圈却有点红。
“你这样憋着，迟早得出事……”
“我心里有数。”
陈然低头翻着文件，眼神平静。
他不是没想过离开，但现在还不行。
那件事没解决，他走不了。
晚饭时间到了。
陈然没上楼。
他坐在杂物间里，泡了一碗泡面，吃得很慢。
楼上却热闹得很，王枫带了两个朋友来，说是要聊点合作的事情。
张文海和李明胜，那俩人一到屋里，先是拍着王枫马屁，后头又一个劲儿在李父跟前吹王枫多厉害。
李母听得眉开眼笑。
“这才是咱家女婿该有的样子！”
“哪像某人，就知道窝在杂物间里，像个耗子一样。”
王枫笑着摆手。
“阿姨，您别这么说，陈然哥……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张文海“哎哟”一声就接了。
“不容易啥？我听说他连车都没有吧？
上次公司门口还搭我车呢，我还以为他是送快递的！”
李明胜喝了口酒，笑得更大声。
“不过说句良心话，他长得倒是挺帅的，要是去当模特，说不定还能混口饭吃。”
王枫笑着低头喝酒，眼里却有一丝得意。
李卿卿坐在一旁，眉头一直没松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是王枫身边那俩人太聒噪，还是陈然那个死样子让人窝火？
“你们别说了。”
她忽然开口。
屋里顿了一下。
王枫笑着顺着话说。
“对对对，大家喝酒就行，不聊这些。”
李母却撇嘴。
“卿卿你别护着他，他现在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
“要不是你爸当年一时糊涂，哪儿轮得到他进我们李家门？”
“这几年住在家里，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天天装得像个圣人似的，看着就烦！”
李父没吭声，但手里的酒杯没再举起来。
王枫瞥了一眼李父，眼珠一转，开口说。
“叔，我今天带文海他们来，其实也是有件事想商量一下。”
“集团那边不是要对接南亚的电商平台嘛，张文海这边正好有资源，人脉也熟。”
“我觉得可以试着合作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