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试图解释，但渐渐地，他明白了，面对这些人，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他索性不再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玲玲。
李玲玲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陈然望着门口，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心底涌起阵阵无力感。
陈然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他闭着眼睛，任由那些刻薄刺耳的话语在脑海中来回回荡，整个人却已毫无波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种感觉。
他微微睁开眼，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底也如同这天气一般，灰暗得透不过一丝阳光。
原本想着只是暂时留在李家，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三年多。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刚进李家门的那段时间，的确是真心想要融入进去的。
那个时候，他拼了命地想讨好李家的人，甚至放下所有的尊严，去迎合他们的喜好。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有嘲讽、轻蔑，还有永无休止的羞辱。
渐渐的，陈然发现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在李家人眼中的地位。
于是，他学会了闭嘴，学会了沉默，也学会了麻木。
陈然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眼神逐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王薇薇发来的消息。
“沈先生，刚才孙总打电话跟我说了这次的事，合同细节我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陈然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内心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幸好，至少还有人知道他的能力，有人在背后默默地帮着他。
他想了想，回了一句简单的“知道了”，便关掉了手机。
他不敢跟王薇薇有太多联络，更不敢在公司里表现出太多的痕迹。
他现在只能继续当个废物，只能继续忍着，不能让李家的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陈然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进来的人居然是王枫。
王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缓缓走进来坐在陈然对面。
“陈然啊，我刚才听玲玲说你在会议室，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今天上午的事，实在是哥疏忽了，害你受了不少委屈！”
王枫一边说着，一边把咖啡推到了陈然面前，那副虚假的关怀，反倒让陈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冷眼看着桌上的咖啡，轻声说道。
“枫哥，不用这么客气，我早习惯了。
你也不用跟我道歉，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枫闻言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殷勤了几分，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然啊，说实话，我是真的替你觉得委屈。
你看，你这些年在李家辛苦付出，也算是任劳任怨，可到头来却始终不被家里人认可。
换作是我啊，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哪还能忍到现在？”
王枫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得意。
他巴不得陈然真的能受不了，直接离开李家，这样他在李家的地位，就能更加稳固了。
陈然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却不动声色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