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不会是骗子吧？”
李父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懵了。
“是真的！对方已经在走流程了！”
李母眼珠子一转，立刻狠狠瞪了陈然的小房间门一眼。
不过很快，她又自圆其说。
“肯定是枫儿之前谈得好，人家回去一想，觉得枫儿可靠，这才追加投资的！”
王枫脸色难看得要死，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李卿卿咬着牙，没说话，神色很复杂。
陈然坐在小房间里，听着外头乱成一锅粥，心里波澜不惊。
猫捉老鼠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他们以为自己赢了，以为是自己努力换来的。
而他，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看着他们跳得越来越高。
越高，摔下来才越疼。
夜里，李家举办了个小型的家庭庆功宴。
李母兴奋得不行，穿了一件闪亮的旗袍，王枫陪着笑脸相迎。
李父也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整个宴会，陈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个人喝着白水，像个局外人。
没人理他，也没人给他夹菜。
但陈然一点也不在意。
他拿着杯子，慢慢转着，听着王枫在吹嘘自己的功劳，听着李母在旁边附和着夸赞，听着李卿卿偶尔出声打圆场。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夜色深了，客人们散去，李家安静下来。
陈然一个人走到后院，靠着桂花树抽烟。
天上飘着细细的小雨，打湿了他的发梢。
他仰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第二天。
杂物间的窗户关得不严，早春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点湿气。
陈然坐在床沿上，点了一根烟，慢慢抽着，眼神淡漠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什么都没想。
抽完烟，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件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拉开门走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佣人们小声交谈的声音，和王妈煮粥的咕嘟声。
陈然走到厨房，拿了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就在角落的小桌上坐下了。
正低头吃着，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王枫一边整理袖扣一边笑着下楼了。
“早啊，阿姨，卿卿！”
王枫声音清亮，带着点讨好的热情。
李母笑呵呵地迎上去，伸手帮他拍了拍西装领口。
“枫儿今天又精神了！啧啧，这身板，这气质，真不愧是咱们李家的福星！”
李卿卿穿着一套灰色职业装，表情淡淡的，没太多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王枫顺势亲昵地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说了句。
“卿卿，今天的股东大会上，有我在，放心！”
李卿卿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应了声。
陈然坐在角落，听着这一切，表情平静得像水面。
他低头慢慢吃着馒头，一口接一口，连咀嚼都显得格外慢。
李母无意间瞥了他一眼，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打算窝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陈然慢悠悠地喝了口粥，淡淡回了句。
“我又不是李家的人，去干什么？”
李母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骂，王枫在旁边笑着打了个圆场。
“阿姨，算了吧，让陈然哥在家休息也是好的，免得去了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