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看着她，关切地问。
“卿卿，昨晚没睡好？”
李卿卿点点头，没说话。
陈然也下来了。
他还是那件洗得发旧的衬衫，慢慢坐到餐桌一角，默默地吃着粥。
没人理他。
李母扫了他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
“还穿这个？都不知道换件像样的，万一家里来客人，看了多丢人！”
陈然没接话。
王枫放下筷子，故意笑着说了一句。
“阿然可能是习惯了朴素的生活，挺好，其实简简单单也不错！”
李母满意地点点头。
“你看看，小枫就是懂得体谅人！”
陈然继续吃饭，像个局外人。
饭后，王枫要出门，李父特意交代了几句。
“稳一点，不要着急签字，恒达那边现在是卖方市场，别把姿态放太低了！”
王枫一脸正色地点头。
“放心吧伯父，我心里有数！”
陈然没说话，但他心里清楚，王枫这次出去，不是为了谈判，而是去和人分账。
临走前，王枫还特意回头，笑着冲陈然说了一句。
“阿然，等我带好消息回来啊！”
陈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等你！”
这天傍晚，李家客厅，王枫回来了，脸上挂着标准笑容。
“成了！”
李母激动地站起来。
“签了吗？他们答应条件了？”
王枫点头。
“我留了后手，合同还有一条补充协议，我让他们明天再送一份正式文件过来确认！”
李父听了，神情稍松。
“干得不错！”
李卿卿站在一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
她还是不放心，可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陈然端着水杯走过客厅，淡淡看了一眼王枫。
王枫朝他眨了眨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陈然没理他。
只是轻轻放下杯子，转身回了杂物间。
那天晚上，证券公司后台再次提示，王枫那位狐朋狗友的基金，已经在股市亏损超过三千万。
而这三千万，正好进了陈然另一只对冲基金的口袋。
陈然看着后台数据更新，面无表情地关掉系统。
他对钱没兴趣。
他只是想看一看，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最后能蠢到什么地步。
第三天一早，天刚亮，李家的佣人们已经开始打扫卫生。
陈然起得很早，他洗了把脸，穿了件干净但颜色略旧的衬衫，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温水。
王妈看到他，轻声说了句：“陈少，昨天您说的那几个问题，我让小李去查了，果然账目有问题！”
陈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交代了一句。
“别声张！”
王妈应了一声，眼神复杂。
她见得多了，也听得多了，最初她也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被李家人踩在脚底的“女婿”，能做出那么多事。
可这些年，她也不是傻子。
什么人是真心付出，什么人是做样子，她早就看明白了。
只是明白也没用。
李母的脾气谁不知道？一句话就能让人卷铺盖走人。
陈然拿起水杯转身离开了厨房，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李母披着丝绸睡袍，坐在沙发上擦指甲油。
她抬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你早上就穿这个出去啊？真是……人比衣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