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神色复杂地看了陈然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简单交代完正事，陈然就离开了外贸部。
回到李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枫刚好回到家，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谈得怎么样？”李母迫不及待地问。
王枫咳了一声，装作轻松。
“还行吧，对方态度挺好，就是细节上还得再谈一谈！”
李父皱了皱眉。
“细节什么？”
王枫挠了挠头。
“就是……履约部分稍微严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我能搞定！”
李卿卿听了，心里有点不安，但还是没多问。
只有陈然，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什么都没说。
饭后，李家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
王枫拿着笔，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今天的“成果”，时不时还不忘踩几脚陈然。
“咱们李家，现在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样，遇事就只知道逃避，得主动出击！”
李母拍手叫好，连李父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李卿卿咬了咬牙，盯着会议桌上的合同副本，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陈然懒得看那些表面文章，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背后，王枫的声音还在得意地响着。
“阿然人挺好的，就是不太懂商业嘛，哈哈……”
陈然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夜空。
没有星星。
也没有月亮。
他点了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烟雾在夜风中慢慢散开。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曹叔。
“陈少，三叔刚打电话来，说您让的那些条款，恒达的人已经怂了，答应让步了！”
陈然点了点头。
“知道了！”
曹叔迟疑了一下，又低声说。
“恒达的人还问，要不要把王枫的名字去掉！”
陈然嘴角勾了勾，语气很淡。
“不用，留着！”
曹叔明白了，没再说话，退了下去。
陈然站在院子里，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慢慢转身回了杂物间。
身后，整个李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默默无闻的人。
可事实上—
整个江城的局势，已经因为他的几条指令，悄然改变。
夜深了。
李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李母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李父在旁边看新闻，王枫换了一身家居服，跟李卿卿坐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工作上的事。
“我觉得吧，那个常总就是看中你了，所以才肯让我们多争取一天时间！”
王枫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把今天恒达发来的那封邮件点开。
“你看，他还特地提了一句，说咱们态度诚恳，合作意愿强烈！”
李卿卿点了点头，却没出声，眼里却有些烦躁。
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合同第一稿拿到现在，细节她翻了不少遍，可那些问题始终没能看清楚。
偏偏陈然昨晚说得斩钉截铁，让她也陷入了犹豫。
陈然的意见，她不是完全不信，只是现在整个家里都在吹捧王枫，一个人要是逆着大家的方向，总归会被说多管闲事。
“你别太累了！”
王枫低声说了一句。
“你最近压力挺大，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