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宁愿把功劳记在王枫身上,也不肯看他一眼。
晚上,李卿卿在楼上看文件,看着看着就烦躁了起来。
她忽然站起来,穿了外套下楼,一路走到后院,站在陈然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是我!”
陈然打开门,看着她。
“有事?”
“你今天跟我爸吵架了?”
“我没吵,我就说了几句话!”
“他脸色很差!”
“他不舒服,又被你.妈.逼着选边站,当然差!”
李卿卿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最近项目紧,我真的不想你跟家里起冲突!”
“我已经够低调了!”
陈然靠在门框上。
“我不插手,不争,不问,住在杂物间,吃你们剩饭,看你妈脸色……你还要我怎么低调?”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
陈然看着她,眼神终于有了一点情绪。
“你想要的是个能让你安心的工具人,不说话,不反抗,不离开—最好连呼吸都轻一点!”
李卿卿怔住了。
她从没想过,陈然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然退后一步。
“你要是只是来讲道理的,讲完了可以走了!”
李卿卿咬牙,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湿意。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陈然轻笑一声。
“可能是从我住进这杂物间的时候!”
“我以前……不是不想给你房间,是……我妈……”
“我知道!”
陈然点头。
“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从不站出来!”
他语气不重,但句句砸人。
李卿卿再也站不住了,转身就走。
陈然没追,只是轻轻把门关上。
他靠在门后,闭了闭眼。
没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然就醒了。
杂物间的窗户太小,光透进来像一条窄缝,刚好落在床边。
他坐起来,从床头拿过一件外套披上,床垫不厚,昨晚腰又僵了一整夜,隐隐有些酸痛。
他没开灯,摸黑洗了把脸,擦干的时候,隔壁厨房传来锅盖碰撞的声音,是王妈在煮粥。
陈然推门出去,顺手从柴房里搬了一袋米进来,放在门口。
王妈见了,笑着摇摇头。
“陈先生,我刚要让阿贵去搬,你又抢先!”
“我睡不着,正好顺路!”
“我炖了排骨汤,中午你要是不出门,就留下来吃一口!”
“行!”
陈然点点头,拿了碗稀饭,夹了几根咸菜,就坐在后门边那张旧藤椅上吃起来。
李母起得晚,楼上传来她的高跟鞋敲击声,一路踩到楼下,声音尖锐急促。
她一下楼就皱起眉头。
“王妈,怎么一大早厨房这么多米袋?哪来的?”
“陈先生帮忙搬的!”
“又是他!他是不是整天就盯着厨房?一个大男人不嫌丢人?”
王妈没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
李母却没收敛,转头又看见坐在门口吃粥的陈然,顿时火气更大。
“你怎么还在这吃?吃也不会回房间?这么点家教你也敢在我们李家住?”
“饭是我做的!”
陈然没抬头。
“家教我也有,起码我吃饭前会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