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懒得说话。
王枫今天早上没在，说是要跟集团几个客户吃饭。
陈然没去。
但那场饭局，陈然的名字，还是被人提起了三次。
“诶？李家那个……叫什么来着？沈先生，今天不来吗？”
“对对对，我们那边几个客户老想见一见沈先生本人，王经理能不能安排一下？”
王枫只能呵呵一笑。
“沈先生那边……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只是听说，不清楚！”
客户脸上的笑有些敷衍。
“你不是李家的经理吗？”
“你们李家是不是沈先生不管了？要不我们看看别的合作方？”
饭局结束的时候，王枫脸色很难看。
他打电话给李卿卿。
“卿卿，我建议公司对外统一口径，别让沈先生的事再影响客户情绪了。
我这边都快招架不住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听说王薇薇跟沈先生关系近，咱们是不是可以……”
“她是客户的代表，不归我们管！”
王枫咬牙。
“可她明明……”
“王枫！”
李卿卿打断他。
“你是经理，不是猎头。
做好你该做的！”
王枫气得把手机一丢。
“装什么清高？你迟早是我的！”
可他不知道，在他摔手机的时候，陈然正拿着那份会议纪要，批注了一句：王枫试图越界，需注意。
他的笔迹，清晰有力，像一道压在棋盘上的落子。
杀机未动，局已定。
下午，陈然照例去了李氏集团。
没人叫他去，也没人拦他。
李父默许了他出现在集团办公区，却从没正式给过他职务，牌面上看，他就是个“李家女婿”，说好听点是帮忙，说不好听，就是在公司里游荡的闲人。
他一进公司，前台那俩女孩互相看了一眼，低声嘀咕。
“哎，又是他！”
“这人怎么天天来啊？他不是……就是那个李副总的前夫？”
“不是离了吗？还住家里？”
“听说是为了孩子……”
“噗，借口！”
陈然没听，或者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他径直上了楼，进了财务部边上的那个空会议室，没人用，他就暂时当办公间了。
门口的牌子写着“备用会议室”，但陈然来得勤，保洁也默认每天下午给他收拾一遍。
电脑一打开，邮件已经排成了队。
他先回了三叔那边的报表，又处理了范宁集团那边一批欧洲货代的分账，接着是证券部那边两个新基金启动前的资产配置。
这些活他处理得极快，几乎不拖延，但每一笔资金，每一个决策点，他都记得很清楚。
外头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是三叔。
“陈然！”
“嗯！”
陈然起身，顺手给他拉了把椅子。
三叔坐下，脸色不太好。
“你看见财务部新出的那个预算方案了吗？王枫非要调高品牌推广费，说是要打响集团的新形象！”
陈然点点头。
“看了，调高三百万！”
“对，这三百万要从外贸这边抽掉，说是临时预算调整。
你知道，咱们的利润率就那么高一点，这三百万砍下来，影响很大！”
“他自己说要砍？”
“嗯，说卿卿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