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闲着，下午去趟海融银行，把那边的抵押贷款资料拿回来，咱们得再想想办法！”
陈然放下碗，擦了擦嘴，点头。
“好！”
李母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心里更堵得慌。
可也只能咬牙忍着，现在这个家，能出力的，已经没剩几个了。
中午，王枫出门了，李卿卿也被公司紧急召回开会。
李宅里只剩下陈然和李母。
李母坐在客厅里，一直盯着电视看，可眼睛根本没对着屏幕，整个人神情恍惚。
陈然换了身衣服，拿着文件袋，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阳光很烈，街道上人来人往，他骑得不快，沿着江城老城区一路向海融银行方向去。
到了银行门口，他把车停好，拎着文件袋进去，找到贷款专员。
对方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李氏集团的抵押贷款申请，银行方面正在内部审核，预计要延后审批！”
陈然平静地问。
“延后多久？”
贷款专员摇了摇头。
“不好说……目前行里的态度是，谨慎处理所有涉及昊天投资案相关企业的贷款！”
陈然点点头，没再为难对方，接过了已经准备好的抵押材料，转身离开。
外头阳光刺眼，他站在银行门口，眯着眼静静看了一会儿。
一辆辆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有的是忙着上班的，有的是载着货物的，还有的是载着喝醉了的人呼啸而去。
没人关心别人过得好不好，没人关心一个濒临破产的豪门里，有多少人正在苦苦挣扎。
这就是现实。
陈然拎着文件袋，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路过一家小超市，他进去买了瓶水，顺便拎了几个面包。
付钱的时候，收银员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轻微的打量和怜悯。
在这座城市里，像他这种穿着普通，推着破旧自行车的人，多得像灰尘一样，不值一提。
陈然拎着袋子出了超市，嘴角勾了勾，笑得很淡。
这感觉，他太熟悉了。
早年在慕尼黑的贫民区，他也是这么活过来的。
没钱，没背景，没人理睬，吃最差的饭，睡最冷的屋，忍着饿继续打拳击，忍着伤继续啃书本。
熬过来了，就活成了所有人都得仰望的样子。
回到李宅的时候，王枫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李母一见陈然进门，立刻站起来，急切地问。
“拿到了吗？”
陈然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拿到了。
但银行那边态度消极，审批要延后！”
李母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整个人差点跌坐回沙发上。
“延后……延后还怎么活啊……利息压着，供应商压着，账款压着……哪里还有时间等啊……”
王枫咬着牙，声音哑得厉害。
“阿姨，要不……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其他办法？我有个朋友认识金盛资本那边的人，他们做短期融资，虽然利息高点，但能快速拿到钱……”
李母一听，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能行吗？！”
王枫点头。
“能，就是……利息高，年化可能要到二十个点！”
李母咬着牙，狠狠一跺脚。
“高就高吧！只要能救命，利息算什么！”
陈然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神情始终冷静。
短期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