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不接受分权，不接受多头管理！”
“你点头，这事就定！”
“你不同意，那就终止合作！”
陈然点头。
“我知道了！”
他说完，看了一眼李父。
“你说呢？我现在是李家人，还是外人？”
李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极难看。
李母嘴角抖了几下，还是硬撑着说了一句。
“那……那你就同意呗！”
“沈先生那边，你跟人家熟，你去沟通嘛！”
“合作重要！”
陈然嗯了一声，站起身。
“我同意！”
“但我有条件！”
他看着李卿卿。
“从明天起，王枫不准插手仓储项目！”
“这个人，出了问题！”
王枫脸色一沉。
“陈然，你什么意思？”
陈然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说出来，是给李家的面子！”
“你要是还不识相，那下次我就当着沈先生的面，把账单一并递上去！”
王枫咬牙，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
李卿卿低头没说话。
李父闭上眼，过了几秒才开口。
“王枫，这事你别掺和了！”
王枫脸色青白交错，低声说了一句。
“好，我退出！”
陈然转身看向王薇薇。
“通知沈先生，我同意！”
“另外，关于扩建的流程，我会整理出一套流程，发给你，直接走沈先生通道！”
“李氏这边，不参与！”
王薇薇点点头。
“明白！”
她站起身，朝陈然轻轻欠身。
“那我先走了，陈先生！”
陈然点头。
她走之前，看了一眼王枫和李母，脸色平静，但眼里没有一丝尊重。
她走后，客厅里没人说话。
陈然转身上楼，走得一点也不急。
没人敢拦。
李母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了表情。
李父盯着茶几，一言不发。
李卿卿咬着唇，坐着没动。
王枫站在那里，指节握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这一晚，李家所有人，第一次意识到，他们那个最看不起的上门女婿，原来一直站在他们头顶之上。
只是他们从来没发现过。
也从来没相信过。
陈然回房之后，屋里没点灯，只开了台灯。
他坐下，抽屉拉开，把那份他准备了半个月的项目流程一张张摊开，重新检查了一遍，眼神很平静。
手机震了一下。
王薇薇发来一条消息—“一切按你的意思推进，今晚表现得很好，李家人现在应该乱了！”
他看了一眼，没回。
过了几秒，他把那条信息删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他知道，现在不是炫耀或者争功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安静。
晚上的李家，几乎没人吃饭。
王枫关着房门，在里面摔东西的声音隔着楼板都能听见。
李母在楼下转来转去，一边骂着“这叫什么事”，一边让王妈去厨房找点清淡的菜。
李父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房，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
李卿卿的房门半掩着，她坐在床头，抱着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划着，不知在想什么。
她心里乱得很。
陈然那句“你说呢，我现在是李家人，还是外人”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她其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