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然就醒了。
他习惯性地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等到外头传来佣人们走动的声音，他才慢慢起身，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
小小的杂物间里，连放衣服的地方都很局促。
陈然拉开抽屉，挑了件最普通的白衬衫穿上，把袖口扣好，简单整了整，推门出去。
客厅里，李母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刷着短视频，嘴里骂骂咧咧。
“什么破天气，怎么又下雨了？晦气！”
窗外确实阴沉沉的，细细密密的小雨打在窗上，嘀嘀嗒嗒的，叫人心烦。
陈然瞥了一眼，懒得理会，转身去了厨房。
王妈已经在煮粥，见他进来，忙给他盛了一碗。
“陈少爷，趁热喝点！”
陈然点了点头，端着碗靠在厨房门口，慢慢喝着。
王枫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精神奕奕地下了楼。
“阿姨早，王妈早！”
李母一听，立马眉开眼笑。
“枫儿，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多亏了阿姨照顾！”
王枫说着，还故意往厨房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陈然低头喝粥，完全没搭理。
李卿卿也下来了，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一脸匆忙。
看到王枫，她笑了笑。
“枫，今天跟我一起去集团吧，有个会议，需要你帮忙参谋下！”
王枫立刻应下。
“当然，卿卿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母听着，笑得更欢了。
“卿卿啊，有枫儿在，你就安心多了！”
说着，又转头刺了陈然一眼。
“有些人啊，就该学学枫儿，别整天躲在屋里，不务正业！”
陈然把碗搁进水槽，擦了擦手，什么也没说。
王枫装模作样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然哥，要不要也去集团看看？省得在家发霉！”
李母笑得直拍大腿。
“去什么去？他去了只会丢人现眼！集团是干正事的地方，不是养废物的地方！”
王枫笑着收回手，假装无辜。
陈然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等到时间到了，他自然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能为力。
上午十点，李家空荡荡的，佣人们在忙着打扫，陈然窝在小房间里，处理着证券公司的事务。
外贸那边传来消息，有家重要客户因为王枫上次私下接触了对手，已经有点不满意了。
詹姆斯发来邮件问他，要不要直接切断合作。
陈然想了想，回了句。
【暂时稳住，等李家够狼狈的时候，再收割！】
他不急，慢慢来。
猫捉老鼠的乐趣，不在于一口咬死，而是要让老鼠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结果又被轻轻踩住尾巴。
中午，李父回来了。
他脸色不好，看得出是公司那边有麻烦。
陈然坐在楼梯口的小角落，看着李父一边打电话一边皱眉，神色平静。
李父挂了电话，冲着佣人们吼了一嗓子。
“饭怎么还没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王妈和李大姐吓得忙不迭去厨房加快速度。
陈然慢慢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李父冷眼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