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陈然工作的地方！”
曹玲玲的声音。
“杂物间都快塌了，还天天坐里面装什么正经！”
她旁边是张文海。
那人戴着副墨镜，一身潮牌，语气不屑。
“这也叫赘婿啊？我看他连个寄人篱下都不算，窝在这破屋里，跟条狗似的！”
“嘘，小声点！”
曹玲玲低声说了一句，眼里却是掩不住的轻视。
陈然站在花圃后面，没动。
张文海抽了口烟，砸吧了一声。
“不过说实话，你们李家那位沈先生到底谁啊？怎么那么神，王总想要个对接资格，愣是没排上号！”
“你问我？我也见不到人啊！”
曹玲玲撇撇嘴。
“听说沈先生脾气古怪，连王薇薇都不敢多说一句。
李家现在想抱大腿，还得靠王枫。
说不定以后沈先生都得跟咱家王总喝酒了！”
“哈哈哈，说得好。
王总才是真正的贵人，这种陈然，啧……看他能窝多久！”
两人笑着往前走了。
陈然靠在墙边，指尖轻轻弹了下口袋里的钢笔。
这根钢笔是他上次去瑞士和瑞金银行高层签协议时，那边老总送的纪念品。
价值几万欧，在这李家杂物间里，没人知道它是什么。
晚上，王枫在客厅里弹吉他，李小玖在一旁跳着蹦蹦跳跳。
“王叔叔你真厉害！”
“喜欢吗？改天我教你！”
王枫一边弹一边笑。
李母坐在沙发上看得满意，李父也点了点头。
“人要是有才华，在哪都能发光！”
陈然坐在一角的单人椅上，手里拿着书，眼神落在书页上。
王枫看他一眼，挑眉笑道。
“陈然，你以前不是也学过吉他吗？来一首？”
“早忘了！”
陈然低头翻书。
“哎呀，那你现在能做什么啊？”
李母冷冷哼了一声。
“光在家里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早点给你安排个差事算了！”
王枫装作打圆场。
“阿姨，别这样说嘛。
陈然也不是一无是处，就是太内向了！”
陈然站起身，合上书。
“吃完饭我出去一趟！”
“去哪啊？”
李卿卿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公司外贸分部出点小问题，我过去看看！”
“你去？你去能干嘛？”
李母冷笑一声。
“公司不是有王枫嘛，他去还不行？”
“你管他干嘛去？”
李卿卿语气冷了几分。
“现在公司谁管谁的工作？他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不去才怪了！”
陈然没再说话，拿了外套出门。
楼上的灯还亮着，窗帘没拉，能看到王枫的房间窗子里晃过一个人影，应该是他自己在那边健身。
以前那房间是陈然的，里面有他整理的资料，做的方案，还有从德国带回来的那些外贸合作意向书。
现在，那些东西都堆进了杂物间。
走出李家，陈然发了一条消息给詹姆斯。
“安排B6项目，启动第二阶段，不必知会李氏集团！”
一分钟后，回复来了。
“明白！”
他收起手机，眼里一片平静。
陈然从李家出来，一路没说话。
他没开车，打了个车直奔南城的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