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手指顿了顿，翻页的动作稍慢了两秒，又恢复原样。
“哦！”
他只应了一声，像是没听懂这话里那点酸味。
“陈然，我让你上次处理的客户资料呢？”
李卿卿从楼上下来，踩着拖鞋，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头。
她没看陈然，直接走向王枫，把手机放到他面前。
“这几家客户，我怀疑有虚报，你帮我看看！”
“行啊！”
王枫接过手机，点了点头。
“这事交我！”
“陈然，我问你话呢！”
李卿卿语气重了点，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
“资料呢？”
陈然不紧不慢站起身，拿出准备好的文档，递过去。
“在这！”
李卿卿接过，翻了两页。
“字写得太潦草，下次能不能工整点？”
“我打的是电子版！”
陈然眼神平淡。
“你拿的打印稿，内容全在邮箱里！”
“我懒得看邮箱！”
李卿卿瞪了他一眼。
“你这态度，怎么回事？”
“没事！”
陈然坐回去，继续整理手边文件，不争不吵，像对这一切早就麻了。
时间匆匆，第二天一早，李家早餐桌上气氛不太对。
李父没说话，只低头喝粥。
李母看了王枫一眼，开口道：
“我听说你昨天在外贸部说是陈然让你代.开的会？”
王枫顿了下，干笑。
“妈，我当时就是想把话说得正式点，省得人家觉得我上赶着抢事做！”
李父瞥了他一眼。
“以后这类话少说！”
王枫愣了一下。
“爸，我……”
“陈然虽然不是你们这些人眼里重要的角色，但他每句话都会被记录进会议纪要！”
李母听不明白。
“什么意思啊？”
李父放下筷子。
“董事会上已经有人提了，说陈然是否应该重回公司做实务，你昨天那一番话，让他们误以为他已经在你名下交权了！”
王枫脸色唰地白了。
陈然坐在角落里，一声没吭，只慢慢地喝着粥。
王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赶紧躲回去了。
王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回嘴，只低头扒饭。
李卿卿一早没下来，说是去公司处理客户回访。
陈然吃完，擦擦嘴，放下碗筷，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李父忽然开口：
“你下午有空的话，去公司一趟吧，跟财务那边确认一下盈恒那笔转账的事！”
陈然转过头来。
“三叔不是已经……”
“我让你去！”
“行！”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杂物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母小声骂了句：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王枫别去出风头！”
李父没说话，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下午两点，陈然准时到了李氏集团总部。
他没开车，也没打招呼，像往常那样穿着一身灰色夹克，提着文件袋走进电梯，站在角落里。
电梯里几位员工低声聊着谁又被王枫点名训话，谁又被临时调岗。
没人注意他，更没人认出他是陈然。
这种状态他习惯了。
出了电梯，他直接去了财务部。
财务主管李姐在办公室里，一看到他，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