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不改合同，只需在发货说明里加上一句‘责任参考上季流程’，就能对等处理！”
他话一说完，项目组的人一下子松了口气。
王枫在旁边还想说点什么，陈然已经合上文件。
“问题解决了，其他部门照旧执行！”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身走出会议室。
王枫愣了两秒，也跟了出去，快步追上陈然。
“陈哥，你刚那一招太绝了！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对方会玩这种手段？”
陈然看都没看他。
“你别跟我学这一套！”
“我就想学你点真东西嘛，咱们以后还得一起共事……”
陈然脚步顿住，回头看他一眼。
“你能留下来多久，还不一定！”
王枫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你这什么意思？”
“别什么事都想着踩着别人往上爬，尤其是踩到我头上来！”
陈然语气不大，却每个字都像是冰渣子。
王枫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低头装作没听见。
晚上回到李家，李母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陈然进门，皱了皱眉。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早走了，今天枫枫回来得可早，都帮我把书房地毯换了！”
陈然没回她话，直接往杂物间走。
王妈见他进屋，赶紧端了碗热汤过来。
“外头冷，先喝点汤暖暖！”
陈然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屋子里一如既往地旧，地上堆着文件，墙角有一摞发黄的报纸。
他坐在桌边喝了一口汤，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薇薇发来的信息。
【新加坡那边项目落地，你要不要抽空飞一趟？】
他想了想，打字回复。
【暂时不能动身，等通知！】
信息发出去之后，他把手机放在桌上，靠在椅子里，闭上眼。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一块早已冷却的石头，躺在一条不见阳光的河底，沉着，静着，没人看得见他真正的模样。
夜里快十一点了，李家的客厅还亮着灯。
电视机开着，屏幕上是一档综艺节目，几个明星在跳舞，笑声不断。
李母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一边吃一边笑。
王枫穿着家居服，倚在沙发边，笑着跟李母说话，声音不大，但刻意压低的语调让人觉得他像是在分享什么“内情”。
“我跟你说啊，李家那笔旧账的事，我问了财务，基本可以顺下来了。
那边只要有人盯着，问题不大！”
“那你可得紧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李母随口说着，眼神里满是满意：“你要是真能把这笔钱追回来啊，咱家年底分红都能多点！”
“放心吧阿姨，我不光把账盯着，连后续的合同我都一并捋清了，顺便还把沈先生那边的分账比例查了一下！”
李母一听这话，眉毛挑了一下。
“沈先生那边的账你也敢看？”
“不是我看，是法务部资料里有记录，我就顺便翻了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未免太神了点，合作这么多次，从没漏过一次口风！”
“我们也想见见沈先生啊，可惜人家从不露面。
早些年卿卿去见过一次，据说还戴着口罩墨镜，一句话没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