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笑了笑，反问。
“为什么要憋屈？”
李父沉默了。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年轻人，总是要有自己的路。
别老想着留在李家，李家迟早也保不住你！”
陈然握着水杯，手指慢慢摩挲着杯沿，声音很轻。
“我没想靠李家！”
李父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明白，陈然是聪明人，比李家那些所谓的精英都聪明。
可惜，李家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陈然起身，冲李父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夜深了。
王枫和李母还在楼下喝茶聊项目，李卿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处理文件。
陈然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弹出一封加密邮件。
詹姆斯发来的。
内容简单明了—
“昊天投资流动资金已被冻结，董事长失联，预计三日内爆雷。
李氏集团如果继续推进合作，将承担全部损失！”
陈然盯着屏幕，神情冷静。
很好。
一切，已经到了临界点。
他合上电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早。
陈然照例起得很早，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汗水顺着下巴滴下来，他呼吸均匀，动作流畅，一拳一拳打得扎实有力。
打完拳，他擦了把汗，回到厨房帮王妈搬食材。
王妈小声跟他说。
“陈先生，太太今早接了个电话，好像脸色很不好，一直在书房打电话！”
陈然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出事了。
果然。
不到十点，李母就气冲冲地下楼，一边打电话一边咒骂。
“怎么可能？！枫子亲自谈的项目，怎么会出问题？！”
“昊天投资怎么可能跑路？！那不是老张介绍的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急，把整个客厅都震得嗡嗡响。
王枫也急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父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吓人，一言不发。
李卿卿从楼上下来，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陈然站在楼梯口，静静看着，脸上无悲无喜。
整整一上午，李家乱成了一锅粥。
李母气得摔了茶杯，怒吼着。
“赶紧联系律师！把合同压下来！要不然李家就完了！”
王枫一边应着，一边满头大汗地拨电话，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可是，不管怎么打，那边都没人接。
昊天投资的人，全跑了。
到中午，李母终于撑不住，瘫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王枫站在旁边，低着头，脸上写满了无助。
李父看着这一切，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李卿卿抱着文件，咬着牙，冷冷地开口。
“妈，你们信错人了！”
李母猛地抬头，怒吼。
“闭嘴！要不是你死活反对，早就把合同签了！都怪你，害得咱李家错失良机！”
李卿卿眼眶微微发红，咬着牙一声不吭。
陈然站在远处，看着李卿卿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李母这副样子，果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只会把所有的错，推到别人头上。
而王枫，站在一旁，眼神闪烁，嘴角咬得死紧，显然也知道这次真闯大祸了。
可惜了。
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
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