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偷懒！早干完早收工！”
陈然没说话，走过去，伸手把一张又破又沉的沙发扛了起来，抬头就往后院走。
佣人们都偷偷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心疼。
一个好端端的大少爷，沦落到在李家干搬家具的活儿。
可惜，他们说不了话。
陈然搬完一批又一批，手掌磨破了皮，汗水湿透了衣服，他也没吭一声。
直到太阳快落山，后院堆满了清理出来的破旧家具，李母才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今天到这儿吧！”
王枫笑着拍拍手，装模作样地走过来。
“陈然哥，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喝酒啊！”
陈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杂物间。
走廊上，王妈悄悄拿着药膏和纱布，敲了敲陈然的门。
“陈少爷，擦擦吧，手都破了！”
陈然接过来，笑了笑。
“谢谢，王妈！”
王妈红着眼眶，低声说道。
“您别太难过，总有一天，老天爷会公道的！”
陈然笑了笑，没回应。
老天爷？
他从来没指望过。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夜里，李家一片安静。
陈然坐在床上，擦着手上的伤口，动作轻慢。
外面夜风吹得树叶飒飒响，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游戏，还在继续。
第二天早上，陈然起得比平时还早。
天色灰蒙蒙的，窗外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雨。
他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T恤和旧牛仔裤，踩着软塌塌的运动鞋下了楼。
厨房里，王妈早就煮好了一锅白粥，正蹲在灶台前加柴火。
见陈然过来，王妈忙放下手里的柴火，起身盛了一碗热粥递给他。
“陈少爷，快趁热喝！”
陈然接过碗，坐到角落的小桌子旁，慢慢吃着。
稀饭淡而无味，他吃得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一会儿，楼上传来脚步声。
王枫穿着新买的灰色西装下了楼，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招牌似的笑容。
“阿姨，卿卿，早啊！”
李母紧随其后，满脸笑容，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
“枫儿，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咱们得打起精神来！”
李卿卿跟在后面，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裙，神情冷冷淡淡的，眼底透着几分疲惫。
陈然默默喝着粥，头也没抬一下。
李母无意中扫到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看见没有，整天就知道窝在角落里啃老饭，一点出息都没有！”
王枫笑着附和。
“阿姨，陈然哥可能是累了吧，昨天搬了一下午的家具呢！”
李母翻了个白眼，嗤笑道。
“搬点破烂就累了？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早把他赶出去了！”
陈然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站起身把碗放回厨房。
王妈小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陈然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今天李家又要去集团开会，洽谈新的资金链合作项目。
李家上下，紧锣密鼓。
王枫作为“主力”，一大早就被李父叫去开会。
李母则陪着卿卿，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
陈然窝在杂物间，打开了笔记本，慢慢浏览着今天的国际财经新闻。
外贸那边，詹姆斯发来了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