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晏昶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爸,席晏之一天不死,总裁的位置就永远不会真正属于我们。”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下一秒,他本就不好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糟糕。
“我知道了。”
席晏昶挂断电话,与席文屿四目相对。
“时珒野醒了。”
这么快?
席文屿眉心紧皱,沉默了片刻。
“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安心管理好公司,剩下的麻烦我来解决。”
……
南思菀在保姆车里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席晏昶的回复。
她双手环在身前,眼底满是疑惑。
难道是她怀疑错了对象?
不能啊,这件事怎么看席晏昶都是最大的受益人。
这个家没有人比席晏昶和席文屿更想席晏之倒台了。
难道席晏昶忙的一直没看手机?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的能力远不如席晏之,却要硬着头皮撑起席晏之留下的摊子,肯定非常吃力。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信息,席晏昶看到了。
但他觉得她是在诈他们,所以才无动于衷。
南思菀烦躁地抓抓头发。
就在她正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份威胁的力道再加重一些的时候,南祁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二哥,怎么了?”
“在哪?”
“在医院呀,怎么了?”
“待着别动,等我。最多二十分钟。”
说完,点便被挂断。
南思菀看着变黑的屏幕,呆愣在了原地。
二哥这是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家二哥的效率。
二哥这是抓到人之后就直奔机场赶回来的吗?
真不愧是二哥。
回头等这件事解决,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犒劳犒劳二哥。
很快,马上接近真相的好奇与期待压下了她的一切杂念。
南思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沉静下来,反复在心里整理着待会要问肇事司机妻子的问题。
虽然当时的那段视频里,肇事司机妻子看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太多。
但这几天的失联肯定让肇事司机妻子体会到了十分难忘的经历。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真相很有可能就被一一揭开了。
没准就能让她顺藤摸瓜,离狐狸尾巴再近一些呢。
约好是二十分钟下楼。
结果十分钟不到,南思菀就一路小跑到了约定地点。
望眼欲穿的盼着南祁年的车。
期盼一点也不比盼着出远门的情郎归家时的少。
盼星星盼月亮。
南祁年的车刚一停稳,南思菀就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车门一关,她第一时间将驾驶位上的二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确认二哥毫发无伤后,又扭头扫了眼后座。
没人。
直接下命令。
“快走!出发!”
南祁年看着自家小妹这火急火燎的架势,眼底浮起一抹无可奈何。
知道的这是要去见嫌疑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急着要去进宫救驾呢。
腹诽归腹诽,知道自家小妹心急,南祁年这车自然也开得飞快。
KING刚把肇事司机的老婆送到别墅里,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别墅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他连忙小跑到门厅,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自家老大和南思菀,吐槽的话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吗?”
南思菀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的吐槽。
“人呢?”
KING和南祁年交换了道视线,这才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扇房门。
“在里面。”
“确定是这个人?”
“你自己进去验证。”
他们也是按照资料抓的,如果抓错了,那就是资料有误。
南思菀收回视线,拔腿朝那扇房门走。
可刚走没两步,又顿住脚步,转了回来。
“她情绪怎么样?这一路上有和你们说什么吗?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她又是怎么答应和你们回来的?”
KING一脸欣慰。
看着南思菀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吐槽她——你终于想起要问这些问题了。
虽然问题的顺序有些错乱,但好歹不是盲目向前冲了。
“我们按照你提供的目标国家一路追了过去,一边通过当地的正规途径查询,看看她在当地的行动轨迹和消费轨迹之类的,一边联系熟识的当地势力,按照被囚禁的可能去搜寻,没多久就锁定目标了。”
“她确实是被囚禁了,准确的说在下飞机之前就失去了自由。这些天她一直都待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手机被没收,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
“我们在锁定目标后,不过是和那些囚禁她的绑匪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就把她从酒店带回国了。”
这剧情发展还算在南思菀的预料之内,不至于让她多惊奇。
不过……亲切友好的交谈?
就算不问她也能猜到那是有多亲切多友好。
没胳膊腿满天飞都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那跟你们回来是她本意吗?还是……只是因为我想见她?”
KING又是一个无语的眼神。
但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沉默半晌的南祁年突然接了一句。
“她别无选择。”
这个答案有些模棱两可。
说是那女人知道自己在国外最后也没活路,所以才抓住机会跟南祁年回来的也行。
说是因为她想见,南祁年就强制把女人带回来的也行。
不过这是怎么个情况?是怕她想多吗?
南思菀突然发现,自家二哥好像偷偷长了点情商,知道拐弯抹角了。
总归是好事。
KING看了南祁年一眼,见南祁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接着答了下去。
“回来的路上她什么也没说,状态嘛,一直都很安静,就是怀里始终抱着一个银色的皮箱不撒手,奇奇怪怪的。”
银色皮箱?
大概率她从视频里看到的那一个。
那人应该是没错的。
“好,我明白了,感谢。”
南思菀转身,深吸口气,几步走到房门前,右手空握成拳。
——咚咚咚。
没人理。
南思菀不死心,稍稍加大了些力道,继续敲。
“孙太太,我知道你在里面。您先生孙大成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对此我深表遗憾。我是您先生孙大成的朋友,生前受他的嘱托,有些事需要和您当面谈一下。”
“你把门打开,我们谈一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