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块香皂要这么贵啊?!”
董甜甜看着手里挑好的四块,被胭脂铺小姑娘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要说这香皂的质量也就那样吧,一块握在手里也不大,摸起来硬邦邦的,香味也不是多浓郁,隔着油纸看,好像颜色还很不均匀。
就这种质地的香皂都要五十文一块,董甜甜顿感肉疼。
倒不是缺钱的原因,就是觉得不值这个价钱。自己看到香皂的时候还以为价格怎么着都不会超过十文钱的,这一下子翻了五倍,太超出心理预期了。
就在董甜甜纠结的时候,胭脂铺子里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了出来,小姑娘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句老板娘,给她让开了地方。
老板娘把帕子掖进衣角,翘着兰花指在董甜甜面前一字排开一行香皂来。
“熬皂角是个技术活,还磨人的紧,因此香皂的价格就贵上一些,但是我们也没有胡乱要价,姑娘若是不信,妨去问问,十里八村有没有比我们更实惠的定价。”
“这……”董甜甜一时无言,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熬皂角,想了想,来都来了,买了就买了吧。
但是这个价格还是有影响的,她本来打算买四块儿,家里一人一块儿,余下来一块儿公用。价格不行就数量砍半,拿着两块儿在手里,准备向老板娘付钱。
刚放下香皂,就听见胭脂铺子外面有人大喊:“有飞贼啊!”
董甜甜立马炸毛,赶紧搜寻确认起自己身上的钱财,好险好险,银子和字据都在呢。
老板娘也听见了呼喊,又见董甜甜一阵慌乱,心里也跟着着急。瞧着董甜甜一阵狂翻,又松了一口气下来,自己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
董甜甜又去自己背着的小包里拿铜钱,一掀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沉甸甸的两贯钱呢?!
“混蛋!”
看着空荡荡的小挎包,董甜甜立即就确认自己是被飞贼给光顾了,虽然没拿走贴身放着的大头,但是两贯钱不是钱吗?!
董甜甜一锤头砸在胭脂铺的柜台上,咬着牙,把老板娘给吓了一跳,刚想询问几句。店中几人都看见一道白影从门外闪过,董甜甜怒从胸中起,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还能叫人当街抢银子了?!
笑话!
她一个跨步就出了店门,向着前面那个狂奔不止的身影卯足劲儿追了过去。
人堆里的一句“有飞贼”,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去一块石头,湖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波及到一群又一群的人。
林深看了一小会儿,觉得双腿有些疲倦,就蹲了下来,一边歇着,一边仰着脖子看齐天大圣。
他蹲下来不要紧,李心草在后面没办法一眼找到他的人影,急的不行。
到集市上逛街的都是来看热闹的,自然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面具摊前面本来就人数不少,后来又不停地有人过来,李心草个子不高,劲儿也不大,不仅没往前进,还叫人挤到了边上去。
“小深!”她不断地从人缝里呼唤林深。
“嗯嗯在呢!”林深能听见,但是只顾着齐天大圣,没工夫往李心草那里去。
那店主一个颠手,金箍棒脱手而出,在空中翻转几圈之后,又稳稳地落进了店主手里。
“好!”
一下子叫好声拍手声四起,小孩子们也看的两眼放光,不料鼓掌声还没落下,从斜后方传来的一句“有飞贼啊!”就叫人群骚乱起来。
普通百姓对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走身上钱财的飞贼,又是憎恨又是恐惧,霎时间一个个的都惶恐了起来,这里人围了这么多,指不定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人呢!
“走走走,快走,咱不能被偷!”
一时间,父母亲扯着自己的孩子往不同的方向散去,本来就围的水泄不通,现在又乱成一团,一会儿谁踩了谁一脚,一会儿谁又被绊的差点摔跤。
这一骚动可急死了李心草,她和林深隔得太远,没办法伸手就拉住他,方才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小身板,现在人影一乱,更是连林深在哪都看不见了。
“小深!站在原地不要动!”李心草用尽自己最大力气向林深在的地方喊。
但人群嘈杂,林深皱着脸,根本就没听见。
自己本来蹲的好好地,人群突然就乱了起来,还没站起来,就不知道被谁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林深又生气又委屈,刚要站起来,又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直接坐回原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姐姐……”林深撇嘴,想着等会儿见到了董甜甜,一定要让她帮自己好好拍一拍这满身的灰。
接着又是一番挣扎,不想人群更乱了,根本站不起来,慌忙匆乱的脚步带起一阵尘土,呛得林深都睁不开眼,双手抱着头,身上被踢了好几脚,到处都疼。
“呜呜呜,姐姐……”就一小会儿,无助和委屈的泪水就开始在临深的眼眶里打转。
李心草也是着急的红了眼睛,自己就带着林深出来这一小会儿,就出了意外,且不说董甜甜会怎么恼她,她自己心里也难受啊。
奈何人头攒动的场合,对她来说太不友好,还没有找到林深,自己也被踩了脚尖,撞了肩膀,更有甚者,好像狠推了一把李心草的腰。她也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往一边歪了几步,“砰”的一下,不知道撞上了什么。
李心草揉着肩膀,顾不得疼,要接着去找林深。
还没有迈开步子,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怎么了?”
李心草猛然转过身,原来是方才在酒楼遇见的那人,正低头看着自己。赵万牧双臂微张,帮她隔绝了拥挤的人流,以免她再被人乱撞。
但李心草完全没心思留意细节,只是心中一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里含着泪花,紧紧拽着赵万牧的袖口,表情恳切。
“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弟弟!我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