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辛苦工作的董甜甜和李心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了。
林深知道自己要上学,也没有争着说自己一定要跟着去,只是收拾好了书匣,叫两个姐姐不要太累,就自己出门去书院。
董甜甜看着林深离开,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对李心草说:“别说,上了两天学就是不一样了啊!”
李心草对着一面很是模糊不清的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转身看了董甜甜一眼:“自然,不然你的钱不就白花了。”
两人都是一乐呵,董甜甜又皱眉凝思起来。
“可是你说这,小深都去上学了,我总也不能一直不见他学堂的先生吧?”
李心草也坐上来:“你还没见过吗?一般这种老夫子最是讲礼数,要是觉得我们招待不周,在学堂里会对小深撒气的。”
董甜甜有点儿后怕。
“啊?!这应该不会吧,我看他那老师,挺是年轻的,说是不喜欢这些虚礼,我要去见之前还给拦下来了……”
这一下李心草也懵:“那,那就,那就等林深正式入学了再去见?年轻的夫子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性,反正也不好拿捏。”
董甜甜还在扣着下巴,琢磨着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是好。
李心草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凑过来:“甜甜。”
“嗯?怎么了?”
“我……”李心草欲言又止,董甜甜也凑了过去,叫她直说就是。
“小深也大了,不能不避男女大防,我这两天快要来月事,怕到时候不方便。”
李心草这话让那个董甜甜立刻警觉,伸出手在脑袋后面狠抓了一把。
“嘶……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你说的对,这样对小深也不好,要不咱这几天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住处?”
李心草想了想:“不然我还是先问问陈姐,我们到底能住到什么时候。这里离书院,未名居和胭脂铺都近,再找怕不会有这么好的地方了。”
董甜甜默认,斜支着脑袋,感叹道:“啊!我怎么就没钱!我要是有钱我还会是这个样子?!”
李心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什么样子?我觉得你这样子也挺好!”
两人又打打闹闹着收拾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背起竹筐,要回村子去。
因为午后的日头晒死人,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所以两班车就改成了清早一班,黄昏的时候一班,这样子人也不晒,有点风还能凉快会儿。
村里的家已经大门紧锁了好几天,从前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摆上一堆东西,最开始时是辣椒,后来是一堆建筑材料,再后来是大锅炉熬皂角,还时不时的乱放着林深的竹编球,基本上就没空着过,现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时看不习惯,竟然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董甜甜打开了几扇门,李心草的房间里干净,基本没有什么要大整的东西,董甜甜也没有,最主要就是家里的锅碗瓢盆。
两个人从厨房开始收拾,一些不常用的就不带了,要是实在有需要,去买一个倒也没有什么。
三人的衣服、一些日用品、还有各自的床铺,董甜甜整整齐齐的打包好,又想起了李心草说的还是要和林深分开住的想法,便又回头往竹筐了塞进了一个新的褥子,想着以备不时之需。
李心草把厨房里的用具往缝隙里塞,能多带一点是一点,但是一大家子东西,就两个竹筐,怎么也装不下。董甜甜想了想。
“不然我们装三个,咱俩一人背一个,再手上提一个?”
李心草也同意,董甜甜想装的东西就更多了,甚至琢磨起要不要把林深的竹编球带走。
等到日头越来越高,两个人方抹了一把汗,停下来喘口气。但是家里已经空了,现在两个人都没饭吃,董甜甜有些饿,对着李心草说:
“不然咱去周大婶家吧,搬到镇子上的事情还是得和她说一声的。”
李心草喘着气,突然想起周大婶小作坊的事情,开始担心两个人一声不吭就上周大婶家吃饭,她也不一定能有准备。
董甜甜倒觉得这都不是事儿,拉起李心草的手,“要是她家里饭不够,我们给她做就行了!”
周大婶已经记挂他们很久了,就在她们回来的前一小会儿还上董甜甜家看过。还因为她们一家人的事情,在香皂作坊那里松懈了很多。现在正在家里准备午餐,听见董甜甜在门口吆喝,竟以为是自己一时幻听了。
“婶子?婶子?不在家吗?”
董甜甜在院门外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应答,还以为周大婶在小作坊还没有回来,试探着去推门,却发现院门根本没上锁。
“怎么回事,出门也没落锁?”
两人走进,大宝先闻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见董甜甜和李心草大变活人一样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瞪着眼睛就是一嗓子。
“娘!”
董甜甜让这嘶吼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时周大婶也慌慌张张的拿着锅勺从厨房里跑出来,见着董甜甜,也是一愣,饭汤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院子的土地上。
“婶子,这是怎么了吗?”
董甜甜不明白自己的到访为什么会让周大婶和大宝反映这样异常,原本是在前面带领着李心草的,现在却想躲到李心草的身后去。
“婶子,我们就是中午没有做饭,想来你家里蹭一顿,这,都是怎么了吗?”
李心草看着周大婶现在还僵在原地,紧盯着她们两个,也是一阵心虚,不大明白。
这时候周大婶才反应过来,脸色从刚刚的空无表情,瞬间变成满脸担忧,走进了跟前,确实拿着勺子就朝两个人挥舞而来。
“俩贼丫头!知不知道你婶子都多担心你们!走了这么久,一声招呼都不打!我天天去你家看,我天天看,都没见着个人影儿来,现在没饭吃了却想着要来找你婶子了,小白眼狼!”
董甜甜和李心草一边躲,一边向周大婶解释:
“不是啊婶子,我们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