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崇目不见了,尝试开启崇目却发现体内的灵气也不见了,薛锋闭上眼睛尝试入定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内视,耳边吵杂的环境,杂乱的内心,他甚至连基本的入定都做不到了。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拍了一下薛锋的后脑勺,薛锋吃痛哼了一声回头看去,两名班里的男生走了过来说道:“走,咱们到操场打会儿球呗。”
薛锋皱着眉头说:“不想去。”
“别废话了,走着。”
这俩人架着薛锋往外走,薛锋哪里会惯着他们正想挣扎,结果这两个人的力气大的出奇,薛锋被硬架了出去,当他经过走廊上的玻璃窗时,窗户上映出的却不是他自己的脸,而是一张有些陌生的容颜。
“这人不是我,他好像是我的同学……叫什么来着?”
玻璃窗上的面容是曾经薛锋的同学,可是已经过去太多年了,薛锋早已不记得此人的姓名。
薛锋被带到了学校操场上,在这里还有另外两名男生,其中一人的脸薛锋还有印象,似乎是当年学校里的篮球队长。
其中一名男生阴阳怪气地说:“队长,这下人凑齐了,小强篮球水平不错的。”
薛锋看着地上的篮球,这时候才想到自己这具肉身的真实身份,当年班上有两个不受待见的人,一个是薛锋,因为薛锋能看到降临的异种和古怪现象所以被当成怪胎,另一个叫小强,是镇东边小卖店老板的儿子,他爸身有残疾经常被镇子里的人指指点点,小强因此性格比较强硬,加上喜欢打篮球却不服从管理,所以经常和篮球社的人起冲突。
“我怎么附身在这么个刺头身上了?”
薛锋心里直犯嘀咕,记忆中十八岁那年学校里传闻小强和篮球社的队长为了一个女生争风吃醋,后来还约了一场比赛,现在这一幕似乎就是那时候的情形。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老魂蛛屠杀镇子的时候,小强和他爹都死在了那场灾难里。
篮球社的队长嚷嚷道:“听说你打的不错,咱俩一对一来一场抢七大战如何?”
薛锋压根就不会打篮球,而且现在也没心思干这种赌气的事儿因此摆了摆手说:“我不想打,没事的话,我走了。”
他正要走没想到篮球直奔自己后脑勺飞了过来,如果放在平时篮球还没接近薛锋就爆炸了,可在这个试炼幻境里,篮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薛锋的后脑勺上,薛锋心头掠过一丝怒火回头骂道:“你干什么?有病吧。”
“要么打一场,要么……就别和我抢女生。”
“好好读书不行吗?还有没多久就高考了,你还在这儿谈恋爱,有病啊,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你,这么喜欢当舔狗吗?”
“你才是舔狗,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懒得和你废话。”
薛锋说话间就要离开,没想到对方已经被激怒了,这家伙冲动之下直接快步跑了上来给薛锋的脸来了一肘子,薛锋摸了摸鼻子竟是一手的血,几个篮球社的家伙见薛锋流了血也吓坏了赶紧逃走。
薛锋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时候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薛锋接过纸巾说道:“谢谢。”
他擦去鼻血抬头看去,下一刻竟愣住了,因为这个救了自己并且递给自己纸巾的人居然是另一个薛锋。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十八岁时的薛锋,一样的脸一样的校服,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薛锋却发现眼前年少的自己,和真正十八岁时的自己又有很大的不同。
眼前这个十八岁的薛锋,穿着上千块的球鞋,口袋里放着旗舰款的手机,就连背的书包都是名牌,而且即便长相一样可眼前这个薛锋的气质和自己年少时截然不同。
他看起来像是出生富贵家族的少爷,精修的头发,干净整洁的面容,全身上下加起来过万的穿着打扮,而真正的薛锋十八岁时家境贫寒,母亲拖着一身病痛赚钱养家,母子俩是整个镇子里著名的贫困户。
“怎么了?小强。”眼前的薛锋开口问道,“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薛锋想了想后说:“好,麻烦你了。”
二人结伴前往医务室,涂了药之后在医务室里休息,薛锋看着另一个自己问道:“你是叫薛锋吗?”
另一个自己笑着问:“我们俩可是一个班的,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叫错了?我怎么会姓薛呢?”
薛锋愣了一下问:“那你叫什么?”
另一个自己笑着说:“我叫祁风啊,祁连山的祁,风雪的风。”
“怎么会改了名字呢?等等,祁连山的祁,你父母是再婚的吗?”
祁风点头说:“这个你可得替我保密,我不希望外人知道,你应该是听你父亲说的吧,我还小的时候父亲就失踪了,我母亲带着我嫁给了现在的后爸,我也跟着后爸姓了祁,我后爸对我和妈妈很好,我们一家人很幸福。”
薛锋听到这里心中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因为在他自己的记忆中,孩提时代母亲确实和一名姓祁的男子接触过,那人是从市里来的,家里据说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和母亲结识后对母亲很有好感,母亲对他也动过心思,还曾经问年幼的薛锋喜不喜欢这个叔叔,薛锋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
“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呢?”
“因为我告诉他,我能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说我有病,他说以后会带我去市里看病,可我根本就没病。”
只因为这一句话母亲没有和姓祁的男子走到一起,而在这个试炼里时间线似乎改变了,薛锋走上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这种感觉就好像平行时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