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队伍里,一名半神异种低着头,锁链拉着他不断向前挪移,他知道自己一旦被落入这些怪物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愿意坐以待毙,可只要尝试发动神通法术,其脖颈后方就会传来刺痛感,这种刺痛感源于一颗打入他身体的骨头。
这里所有被抓住的异种无一例外身体内都被植入了一根腐化怪物的骨头,而给他种下这根骨头的人是一名五级腐化怪物,这根骨头具有极强的封印能力,只要骨头不取出来那他就根本施展不了任何神通法术。
不过这名异种并不打算认命,他还有最后的保命手段那就是他的唾液,他的唾液只要混入血液就会产生很强的腐蚀性,这源于他的种族天赋。
队伍停了下来,这名异种偷偷低下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嘴唇流出的血液和唾液融合在了一起,片刻后这名异种将带血的唾液滴落在了锁链上,锁链迅速被侵蚀,这名异种看准机会猛地将锁链挣断然后扭头就往黑暗的森林跑去。
他这一跑立即引起了腐化怪物们的注意,两头腐化怪物像是猎犬般追了上去,这名异种一边跑一边伸手去抓自己的后脖颈,他知道光靠自己的两条腿是跑不掉的,必须要将自己后脖颈上的骨头拔出来。
这厮忍着剧痛用指甲撕下了自己后脖颈上的一块皮,然后伸手往里面挖,他摸到了那块骨头,可就在他要将那块带有封印力量的骨头挖出来的时候,两头腐化怪物追了上来,两个怪物将其扑倒在地,其中一个直接拧断了他的手腕。
“啊!”
异种惨叫着还想挣扎起身,另一头腐化怪物一爪拍断了他的腿骨,这厮彻底失去了逃亡的可能性,这时候负责押运的五级腐化怪物缓步走了过来,它的等级比较高因此具备较高的灵智,看着面前企图逃跑的异种,它冷冷说道:“为什么要跑呢?成为我们的同族不好吗?”
异种大声求饶,五级腐化怪物却充耳不闻,它走过去残忍地将这名异种肢解了,它将这名异种的手脚和身体部位完全分割然后回头低吼了一声,一名身材庞大的腐化怪物缓步走了过去,它背着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落地里面装着的是红色的怨水,五级腐化怪物将被分解的异种丢入了容器内,而此时容器内还有不少类似的残肢断臂。
腐化怪物们很快离开了,听到动静的薛锋隐藏气息躲在暗处,他目睹了异种逃亡和被分割的整个过程却感到惊讶,心中暗道:看来孤家二人说的话还真没错,这座大巢可以将不同的断肢和身体部位拼凑起来,组成新的身躯然后将其变成腐化怪物,那就是说这座大巢具备其他大巢所不具备的生产能力。
他返回了营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青芷和周元子都很惊讶,周元子想了想后说:“难怪这座大巢里的腐化怪物特别多,那咱们还要进去吗?”
薛锋说道:“肯定得进去,一来里面有金身的躯干部位,二来里面可能有青灰的线索,不过这座大巢比咱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大巢都要更加危险,我觉得你们两位还是不要同行了。”
周元子和青芷互看对方一眼,二人肯定不想就干坐着等薛锋回来,然而现实就是这座大巢特别危险,他们非要跟去就会变成薛锋的累赘。
青芷低着头难为情地说:“好吧,不过你千万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就立刻回来。”
薛锋安置了二人一妖后独自动身,他单独前进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大巢外部,近距离看去整个大巢让薛锋很震惊,因为这座大巢的外形看去就好似一座人类世界蒸汽时代的工厂,薛锋之前“造访”过的四座大巢都还是原始巢穴的模样,和眼前这座大巢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主人,这地方看起来怪怪的,上面有烟囱,大巢出入口还有栅栏,另外隐约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有火光,也能听到捶打锻造的声音,不过这里守卫如此严密,咱们怎么进去?”
薛锋笑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直接杀进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咱们来个主动投诚。”
就在懿水还没明白薛锋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等级和气息压制住,然后向着不远处巡逻的低级腐化怪物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喂,丑八怪,我是来投诚的。”
薛锋主动投降后很快就被一群腐化怪物包围,他举起双手说道:“快带我进去吧,我想成为你们的一员哦。”
一名五级腐化怪物走了过来,它盯着薛锋似乎在检查薛锋的等级,不过这厮实力和薛锋差距太大根本看不穿薛锋的伪装,发现薛锋没什么特殊之后便绕到薛锋背后将一块尖锐的骨头扎进了薛锋的脖子里,同时给薛锋上了枷锁。
“主人,这块骨头能封印五级以下异种的神通法术,不过对您而言毫无作用。”
薛锋笑了笑然后被带入了大巢内,大巢内部也如同工厂一般,断肢残臂通过筛选后进入流水线拼接,完成拼接后再经过腐化变成低级的腐化怪物。
另外像薛锋这样活着的异种则被统一关押进了地牢中,地牢内懿水开始扫描整个大巢。一天之后薛锋被带出地牢,与他一起被带出来的还有十几名异种,这些异种大部分都是从地面洞穴下来的探险者。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平台上,平台下方是一口巨大的怨水池子,异种没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腐化怪物强行推入了池子内,一旦进入池子只要没有佛气保护,那必定会被腐化成为怪物。
很快就轮到薛锋了,他站在平台边缘向下看去,听到下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他回头问道:“我能不跳吗?这池子也太臭了,你们也不弄干净点。”
几头看守的腐化怪物灵智不高,听不懂薛锋的贫嘴,见薛锋迟迟不跳便用手里的兵器对准了他,含糊地说了一个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