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压得很低,怕探视室里有录音。吴永伟停了一下又说,看来只有把叶峰的鞋印弄到现场,才最有效,也最有可能。你要把叶峰的鞋印刻录下来,然后去买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
“最好是穿着叶峰的鞋子去作案,完事后再把鞋子还回去。但这样做,你就要在时间等方面算计好,要精心策划,考虑周到,千万不能让警察查出来。”
“回来后,我开始策划这件事。我先利用在工地上做小工的方便,偷偷潜到叶峰的宿舍前面,看他的鞋子。我发现,叶峰多次把皮鞋放在宿舍前面的阳台上晒太阳,这是很好的机会。”
“我再去林小琴的小商店踩点,也想跟她讨近乎,拉关系。我想她如果能跟我好,我就不弄死她。没想到我去试探了两次,她对我很冷淡,甚至还有些讨厌,让我很失望。”
“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村里传说,林小琴对叶峰很好,一直在巴结他,买东西的时候,要给他便宜,还要请他吃饭。我一听,心里的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叶峰深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去看高森林。
高森林也掉过头来看他,他们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徐思前提醒他:
“施一兵,接下来,你要说得详细一点。案件的一些关键细节,你说得越详细越好。”
施一兵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这样一来,我就改变了想法,决定强杀她,然后嫁祸于叶峰。我开始做准备工作,先去镇上买头罩,手套,那种套子。然后去看叶峰的皮鞋。”
“4月12日下午,我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偷偷跑到他的宿舍前面去看,发现他的一双旧皮鞋在阳台上晒着。我见没人注意我,找了一根细木条,把他的鞋子挑下来,放到我摩托车的后备箱里。”
“我想今晚必须动手。时间上,八九点钟最好,太早,会被人发现;太晚,林小琴不一定肯开门。只有利用回家后再出来,中间这个时间差,才能造成我没有作案时间的假像,骗过警察的调查。”
顾隆兴听得眉毛倒竖起来。
“吃好晚饭,我对同宿舍的人说,我回去一下,一会儿出来。老林跟我开玩笑,说你又想老婆了?回去搞一次再出来吧。”
“我说不是,我回去是帮老婆种一下自留地上的玉米。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把电灯拉到后门口,手脚勤快地与老婆一起种玉米。到快八点钟的时候,我有意让她用手机拍照,发到我的手机上。”
“过了一会,我把她的手机放到屋里,故意说,已经八点半了,我要去工地。其实,这个时候只是八点零六分。我老婆没看手机,就以为我是八点半走的。我骑着摩托车,先是朝工地方向开,中途才拐弯向小店开去。“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施一兵一个人不高不低的声音。
“开到离小店四五百米处的一个小树林,我把摩托车藏在里边。这是我事先察看好的的藏车地点。我从后备箱里拿出叶峰的的鞋子换上,再把三样东西拿出来,放在裤子袋里。我有意从一块农田里横穿过去,这样好让叶峰的鞋底多沾些泥水,留下的鞋印就明显一点。”
“我走的线路,也是提前踩点好的。穿着叶峰的鞋子有些紧,他的鞋子比我的要小一码,走起路来有些疼。我坚持着走到小店的后面,再轻手轻脚地绕到前门。”
“这时,小店的门已经关上,但里面的灯还亮着。我犹豫了一会,才拿出手套戴上。我轻轻推了一下门,门不动,里面的门闩插得很紧。
“我就喊,林小琴,你开个门,我家一只节能灯,不小心碰坏了。我知道她店里有节能灯,我买过,前天去时还看到有节能灯。”
“林小琴开始没有应答,我喊第二声的时候,她才在里面应声说,我已经睡了,你明天一早来买行吗?我说我正在种玉米,现在就要用,麻烦你出来给我拿一下。”
“她不出声了,然后传来她在后半间里起床的声音。一会儿,她靸着拖鞋走出来。我把手藏到身后,决计先掐昏她,再干她。”
听的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我在门外做好扑上去掐她脖子的准备,里面先是亮起前半间的电灯,然后才响起拔开门闩的声音。林小琴把衣裤都穿上,连外衣也穿上了。她打开门,看了我一眼,说,灯泡怎么碰坏的?我说不小心被铁搭柄碰坏的。”
“她说一元八角一只,说着就转身去柜子里拿灯泡。我连忙将门轻轻掩上,来不及插门闩,就朝她背后扑过去。她发现不对,马上转身,但已经晚了。我用右臂箍住她的脖子,再用左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呜呜地挣扎起来,我说你不要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她相信了,也害怕,软下身体不动。我还是掩住她的嘴巴,把她挟持到后半间,推倒在她的床上。”
“她非常惊恐,但没有反抗。我哄她说,你只要跟我好,我不会害你的。她点头同意,不敢出声。我去把门闩插紧,回来要拉她的裤子,她抓住裤子不让,说只能一次,否则不行。”
叶峰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我说,吴永伟已经把你让给我了,是他让我来搞你的。林小琴就愤怒起来,嘴里呜呜地骂,这个混蛋,太无耻了。我恨他,也恨你,你走吧。”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被他诱惑后强暴的,我后悔死了。他还说要把我让给你,哪里这样的事?他简直就不是人。她越说越愤怒,情绪有些失控,要大喊起来。”
“我看情况不对,就掐住她的脖子,越掐越紧。她拼命挣扎,我不放手,直到她手脚不动,身子发软才松手。”
“我确定她已经昏死过去,才把她的身体扶正,把她的裤子一起拉下来。我有些急,内裤外裤一起拉。为了节省时间,我没有脱她的上衣,只是把她的衣服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