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徐思前喜形于色地走进来,喜形于色地对叶峰说:
“高局表态了,只要你能在一个星期之内破案,再给你奖励十万元钱。”
“行,没问题。”
叶峰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但今天不算,要从明天算起。”
他重新坐下来,沉吟道:
“这样确定以后,我就要说我的想法和要求,你们可得听好了。如果因为你们配合不力,导致破案延期,或者破不了案,责任由你们承担。”
顾隆兴爽快地同意:
“这个没问题,我们接受。现在你说一下,怎么破案吧。”
叶峰严肃起来,对顾隆兴说:
“顾队,你去把门关了。破这个案子,保密工作相当重要。”
顾隆兴站起来,让两个看守警察走出去,他再把房间的门关了,回来在床沿上坐下。
期待地看着叶峰,等待他道出高见,拿出高招来。
叶峰慢悠悠地说:
“这个案件,我一开始就怀疑是施一兵,但后来,你们被他高明的反侦察手段所制造的假像迷惑了,反而把我抓了起来。”
“这正是施一兵偷穿我皮鞋去作案的真正目的,他很顺利就达到了目的,所以很高兴,就有些忘乎所以,就想对第二个目标下手。”
“好在韦玉芳警惕性高,没有开门出去拿皮鞋。如果开门,她很可能就追随林小琴去了。”
顾隆兴和徐思前听得非常认真。
这件事,是顾隆兴告诉叶峰的,他想听听他的想法。
当时,叶峰肯定地说,这个黑影就是施一兵。
“当然,这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叶峰一步步分析:
“看得出,施一兵对此案作了精心策划,在现场没有留下他的任何痕迹。那么现在,我们怎么才能弄到他的犯罪证据呢?”
顾隆兴和徐思前像两个听老师讲课的学生,神情专注着正视着他,眼睛里闪着赞同和佩服的亮光。
“我想分三步走。”
于是,他把三步走的打算说了一下。顾隆兴和徐思前听了,脸上有些茫然和失望。
顾隆兴想,我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高招呢?这是什么狗屁高招啊?
这样做能行吗?哼,他这要做,想在一个星期之内侦破此案,简直是白日做梦!
但他没有说出来,不能打击叶峰的积极性。
他的心里更加着急。
叶峰毕竟不是专业刑侦队员,他这样做,纯粹是瞎折腾。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愣愣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徐思前把顾隆兴叫到外面的走廊里,用命令的口气作安排:
“就照他说的去做,你们要积极配合他。你们从现在开始,在一个星期之内,做他的副手,一切听从他的指挥。”
顾隆兴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徐思前走进去,脸色严肃地宣布:
“叶峰同志,从现在开始,到下星期三为止,你就是刑侦队长,我派两名刑侦名警全程配合你。是名警,不是民警,即有名的警察之意。”
“他们是顾隆兴。这一个星期,他们就是你的副手,你的兵,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叶峰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好的,徐局,你给我这样的权力,我更有信心实现我的承诺。”
吃好晚饭,叶峰开始实施第一步行动,吩咐顾隆兴和崔兴道:
“你们要穿上便衣,开一辆普通车,找来三只手电筒,三副口罩,三双手套和三个口袋,跟我到杨梅村山中,去勘查一个现场。”
顾隆兴知道他要去什么现场,反对:“这是什么现场?”
“是去年我与魏支书遭遇滚石的现场。”
顾隆兴立刻腹诽起来:
这件事跟侦破412案有什么关系?真是一个不懂刑侦的外行,他这是要瞎搞啊!
外行领导内行,能成吗?
可他知道,不能这样明说,只能委婉地劝阻他:
“叶队,这个现场,跟侦破412案没有关系吧?”
“有,而且关系很大。”
叶峰说得斩钉截铁:
“你不要叫我叶队,我不是刑警队长,我只是一名暂时帮助你们破案的编外人员,你还是叫我叶峰吧,或者干脆叫我小叶,反而显得亲切。”
“好好,那就叫你小叶。”
顾隆兴笑看着他:
“小叶同志,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勘查这个现场,与本案的关系。”
崔兴道也点头:
“对对,行动前,总得知道行动的目的吧?”
叶峰只好说明:
“亏你们还是刑侦名警呢?这是在查犯罪动机,懂吗?你们应该都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级无故的恨。”
“只有搞清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才有可能找到侦破此案的捷径和方法。”
顾隆兴默默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滚石现场,跟412案的犯罪动机搭什么架呢?
但他不敢再问,怕受到叶峰的批评,被他看不起。也怕打击他的积极生,憋住了没有说。
他们只得遵命去换衣服,准备叶峰要的几样东西,再弄一辆普通车开过来。
这时已是晚上七点半了。
顾隆兴认真向叶峰汇报:
“小叶同志,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搞来了。”
“那就出发吧。”
叶峰一声令下,顾隆兴就开着这辆普通的双塔那旧车,驶出这个市郊结合部包租下来的小宾馆,悄悄朝杨梅村方向开去。
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叶峰,掉头叮嘱顾隆兴和崔兴道:
“不能让村里任何人知道,我们是去找滚石的。万一遇到有人问,我们就说,到下面去寻找一只掉下去的苹果手机。”
快八点半的时候,车子开到前山的猴跳石处。
叶峰让顾隆兴把车子停在前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坐在里边观察起来。
山中有雾,灰蒙蒙的,能见度较低,两旁黑黢黢的山体静默在夜色中,一片宁静。
山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不要说有人了。
叶峰跟顾隆兴和崔兴道戴上口罩,穿上手套,拿着三个口袋,从车子里走出来,朝去年十月份他与魏雪霖遭遇滚石的地方走去。
那颗救了他们生命的大树,还是那样顽强地斜着伸向空中,一动不动地静默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