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赵长根,整瑟缩在床脚,双目虽然睁的老大,却无神,让人感觉他根本什么都没看。
更诡异的是,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双眼下面竟然乌青一圈!
“爹!爹!”
赵长根猛然直起腰,几个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大家都看见了,在他心口处,深深的 插着一只凳子腿!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的泥土里,砸出一个个的小坑。
杀人啦!
尖叫声不绝于耳,红事变白事。
老赵早就瘫着起不来了,众人匆匆离开,只剩下几个亲戚照应着。
大家都说,下午在房间里的不是赵长根,是有歹人强奸了新媳妇儿,还杀了长根。
当亲戚说起要报警时候,赵老头却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他双眼血红,哆哆嗦嗦的说谁敢报警,就杀了谁。
接着他就和疯了一样,提着菜刀满院子转悠,说抓到那个挨千刀的,非得杀了他全家。
众人都说他疯了,匆匆散了。
接下来的几日,全村忘了躲疯了的赵老头,几乎都闭门不出。
也没人敢计较,村里的赵会计说,疯子杀人不犯法。
我工钱也没领,拾掇拾掇回了家。当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的时候,却在赵长根死后的第七天晚上,被一阵敲门声惊动。
当晚,我和几个朋友喝的有点多,打开门看到戴着大红花穿着黑马褂的赵老头,差点吓得坐地上。
“叔。”
看到他手里没菜刀,我才松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塞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字,是那天的工钱。
信封沉甸甸的,明显是给多了。
我立刻推回去,说发生这种事,咋能再要钱。
他不接,却一直盯着我,我后背有些发凉。
他突然嘴角歪了下,笑了,“娃,今晚还有个席,还得麻烦你了。”
一阵冷风,我就醒了大半,再看赵老头却也看不出异样,我暗地笑自己想的太多。
他说今夜是长根的头七,想让我再做几席饭,让长根好走。
我掂量掂量信封,于情于理,我得去。
天色黑了,我也没惊动别人,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赵家。
黑乎乎的街门上挂着两个大白纸灯笼,风一吹,忽忽悠悠的乱晃。
院子里几日前的桌子都没撤,灶台上的东西也都齐全。
唯一让我心里发紧的是,正中央的那口黑漆漆的棺材。
几声期期艾艾的哭声,仿佛刀剑刮擦着锅底,是长根的西服,整跪在棺材旁痛哭不止。
赵老头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他让我做菜。
这个气氛太诡异 ,我汗毛倒竖,勉强回头朝他笑了笑。
却发现他的脸白的渗人,我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过去灶台旁干活。
我不是第一次做白席,也不是第一次做阴饭。
但是这次……
门吱呀的关上了,我想着赵老头是去叫四邻八舍,来吃饭。
但一双冰凉枯瘦的手,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