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结,我一整天都忧心忡忡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告诉了徐依依。
“医生们好像都知道有这件事,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来。”我对徐依依说。
“要不,问问旁边这大姐?”徐依依努努嘴。我看着正在吃饭的大姐。
“大姐,那个小孩子你见过吗?他是谁家的孩子啊?”我好奇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姐放下手里的勺子,仿佛知道些什么,准备跟我们都一下子说了。
“这个小孩子不是人,是五六岁就死了的一个小孩,在这医院呆了差不多四五年了,他的魂魄就是不肯走。”
“为什么啊?”徐依依震惊的问。
“还能为什么,因为这里的医生缺德呗,据说当年很有名望的一个医生,接到了一个病例,是一个患了眼角膜癌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差不多已经瞎了,因为把眼角膜切掉了。但是这个小男孩家里很有钱,尽管这样四处找合适的眼角膜依然没有找到。”
“这家人给了医生好多钱,说有了合适的眼角膜一定要先给他们儿子。”
“明明那年才六岁,因为淋了大雨,高烧不退,在家耽搁了好几天才去医院,已经烧出了脑膜炎,那个医生给明明输血的时候就发现明明跟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在身体各个方面都很匹配。”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医生动了歪心思,他当天就把那个有钱家的小孩跟明明安排在了一间手术室,把明明的眼角膜移植给了他。”
“这个医生怕东窗事发,干脆把明明在手术台上弄死,然后直接告诉明明爸妈孩子是病死的。”
“明明的爸妈都是老实的农村人,也没有多想,连看都没敢看儿子的尸体,就直接趴在儿子身上哭。”
“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以后这个医院到了半夜就有小孩子哭。哭的很凄惨。”
我被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医生,我愤怒的说:“真应该把那个医生拉出来,千刀万剐!”
我好奇的问:“那后来那个医生去哪里了?”大姐愤怒的说:“那个医生还能去哪里?还不是因为心虚,辞去了自己主任医师的工作,带着妻儿老小回老家了!”
我好奇的问:“可是大姐那你又是谁?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姐笑着说:“我来这个医院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刚来的那几天晚上,也会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我当时也不足为奇我,也觉得应该是哪个小孩子来这里治病?半夜哭闹?”
“直到我在医院住的那第五天,孩子的哭声照常响起,我已经很习惯了这个哭声,我跟往常一样,早早的躺下。”
“可是半掩着的门,突然开了,走进一个小男孩,你猜的没错,那个小男孩正是明明。”
“我跟你说他有那绿油油的眼睛,是因为他死之前的眼角膜被人拿走了,他看不到东西,死了以后他的眼睛就变成了绿色的,我之所以了解的这么清楚,也全都是明明告诉我的。”
听这大姐的叙述,看来这小男孩在这里已经有年头了,是含冤而死的,差不多快变成怨灵了,爸告诉我,怨灵会依靠吸收怨气跟恐惧一直变强大。
“孙强,我们要不要帮帮这个小男孩啊?再这样下去他就变成了怨灵了,就会出来害人了!”徐依依担心的说。
“含冤死去的灵魂一直迟迟不肯在死去的地方离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对这人间还有依恋,不想死的那么早。”我跟徐依依解释着。
“而且大姐说她能看到这小孩的灵魂,而我们却看不到,这说明这个小孩还不想让我们看到他,他暂时还是比较信任大姐的。”我继续说着。
“大姐,那小孩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回头看着大姐。
“明明说,他需要再找一个妈妈,然后重新投胎就能重生了,而且送魂的人已经答应他了。”大姐回答道。
“大姐你知不知道明明已经知道该怎么走了,为什么还呆在这里?”我问大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等他今晚再来的时候我问问他?”大姐壮着胆子说。我跟徐依依都赞同大姐的提议。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依然等到了十二点,孩子的哭声如约而至的响起来,我跟徐依依立马精神了。
“明明来了。”大姐悄悄的说了一句。
“在哪里呢?”徐依依问。
“他说太害怕不敢过来。”大姐转头跟我们说。
我跟徐依依屏住呼吸,等大姐开口温柔的说:“明明过来吧,不怕,这两个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他们是来帮你的,不会伤害你的。”
大姐话音刚落,幽幽的一个透明的发着光的小孩向我们走过来,眼睛果然是绿油油的。
我跟徐依依也丝毫不害怕,我开口说:“明明,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跟叔叔说说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这个小魂魄一开始有点局促,没有我想象中的鬼那么可怕,他说:“我不是留在这里不想走,是我实在是走不了啊!”
“我在这个医院守了四年,我就希望有一个怀了孕的准妈妈来,我投胎去她那里,这样我就能重生了,但是到今天也没有人来。”
“还有啊,送魂人告诉我,一但我重新投胎,我生下来活不过百天,因为我死的时候年纪太小了,阎王爷惩罚我。”
“所以我一直不敢重新投胎,我怕害了人家,我只能找病胎,但是我又没办法出去。”
“你要去哪里啊?为什么没办法出去?”我好奇的问。
“我……我想去别的地方或者是外面的医院看看有没有能让我投胎的。”明明犹犹豫豫的说。
“而且,我还不能见太阳,太阳一晒,我就魂飞魄散了。”明明愁眉苦脸,那绿油油的眼睛里淌出绿色的眼泪。
“那你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呀,时间长了对你,对这些活人都不好。”徐依依想试图摸一下明明的头,安慰他,手刚放上去,就穿过了明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