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璇一愣,随后娇滴滴说道:“那是当然啦,我们也不想留在这里。”
将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而苏曲曲愣愣看着他们两人,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孟璇他们要做任务。
楚缭要想法子弄清这个镇子的情况,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他们联合起来,看一个究竟了。
他们一来到常仪的家中后,常曦就脸色难看的回到了屋子中,隐隐约约的,他们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是个可怜人,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下得了手呢。”孟璇想起常曦脸上的上,皱着眉头说道,“太过于暴殄天物了。”
楚缭看着这屋顶漏雨的地方,淡淡说道:“人有善恶两面,眼下不过是……为恶而已。”
不久后,常仪做了一顿饭出来,都是家常的小菜,甚至没有几块肉。
常曦不知何时也出来了,脸上犹然带着泪痕,更是我见犹怜。
“常曦姑娘?”
楚缭看她绞着手在发呆,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常曦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苦笑:“这一场多谢几位相救,常曦无以为报。”
只不过楚缭出手也没办法,这一次躲过去了,还有下一次,总之,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楚缭也不可能次次都会出手相救。
何况,他们非亲非故,自己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麻烦人家。
“我叫姑娘也不是大恶之人,为何在这镇子上,会被这样对待?”
若是常曦这种小姑娘在他们朝华仙山上,指不定会有多少师弟们喜欢,只怕一早就捂着藏在自己的洞府里了——但在无恶镇上,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怎么都让人觉得唏嘘。
常曦面露为难之色,只是低着头轻声哭泣不说话。
楚缭递了一张帕子过去,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花:“常曦姑娘,抱歉,触及了你的伤心事,请当在下没有问过此事。”
常曦摇摇头,倒也不像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反而很知书识礼,轻声细语将事儿一一道来。
听完之后,楚缭拧着眉头,眼里已经带了愤怒之色。
原来常曦一家世代居住在这无恶镇上,他们的娘亲曾是城里名动一时的花魁,后来遇上常曦的爹,两人相爱,自己赎了身回来无恶镇相夫教子。
没过几年就生下一男一女,就是常曦与常仪两姐弟。本来他们家也算是安乐无忧,毕竟常仪的爹能干,家中也算是小有资产。
在镇上的生活也是很富裕。
常仪的娘亲年轻时本来就是个鲜花一样的姑娘,哪怕是在风尘地中,也是卖艺不卖身,眉眼间更多了几分妩媚,嫁了人之后,婉转动人。
只不过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缘由,常仪的阿娘在青楼里呆过的事儿在镇上传了个遍。
镇上的人喜八卦,将常仪娘亲以前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个遍,越来越的活色生香。毕竟常仪的娘亲是一顶一的大美人。
哪怕已经年过三十,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而那些人讨论起来,愈发的肆无忌惮,言辞下流,就像是亲眼见过那些风流往事一样。
常仪的爹愤怒这件事,痛恨别人暗地里嚼舌根,一听到有人对常仪的娘说三道四,就忍不住出手——后来常仪的爹就是为了维护常仪的娘亲,被那喝醉了酒的人下黑手打死的。
当年在镇上闹出了人命。
本来怎么说也得报官——只是那些男人都是家中顶梁柱,他们家中的女人一早就看常仪的娘亲不顺眼了,怎么会让自己家里的男人因为一个娼妇的夫君就白白丢了性命。
而镇长当年也不喜常仪一家人,不知收了什么好处,硬是将黑说成白,将那件事当成意外,后来竟然也不了了之。
常仪的娘亲上门讨说法,最后被打了一顿赶出来——常仪的爹一起,以前那些觊觎常仪娘亲美色的人便有了那些肮脏的想法。
一开始还好,长久以来,心生恶胆,有一日趁着家中无人,强硬闯进来玷污了常仪的娘亲。
当年常仪与常曦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心智尚且不成熟,常仪的娘亲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便没有将这些事说出来。
后来不堪受辱,一根绳子吊死在家中院落的树上。
可怜两姐弟,父母皆去世,在这个镇子上孤苦无依,他们本来也有不少亲戚,只不过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只是看中了他们家有利可图罢了。
看着家中做主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两个少年少女,便隔三差五用各种理由抢了他们的家产,如果不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骂,说不定连这屋子也保不住了。
常曦打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长相像极了她娘亲,面容娇好,仿若一朵鲜艳的花,镇子上有不少地痞流氓都觊觎她的容貌。
只不过常仪以命护着,才没有出事,但是这样……每天上来闹事的人,也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后来常曦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只是这里是他们的根基,自小在这里长大,常仪舍不得离去,一次又一次拒绝了这个想法。
直到实在熬不下去了,常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收拾着行囊,一个人孤苦无依出了镇子。
她在外面有了机遇,拜了城里一位高手为师,识得一些拳脚功夫,几年下来凭着一手医术,也赚了不少银子。
因为常曦挂念着在家中的弟弟,几年后便回了无恶镇,一开始还好,哪怕那些人觊觎着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常曦,也不敢出手。
在外几年,常曦也学得一手剑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些人只不过好色而已,也不想因此惹祸上身。
直到有一天——那些人暗地里上门闹事,打了常仪一顿,常仪本来身体就不好,哪里经得起打,后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就是那一次,常曦拿着剑上门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
“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几日镇上来了几个懂得法术的人,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劝服他们的,闯进我们家,废了我的功夫,我们两个人,如何反抗得了……”
何况他们也是自保而已,常曦心性善良,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哪怕是仅有的那几次,也没有
再后来——
没了功夫,又没有人护着,这两姐弟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在这里度日而已,哪怕这样,也还是有人不愿意见他们好。
常曦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一串串滴下来,表情既痛恨又无奈,显然是对这里的人厌恶到了极致。
常仪上前,抱着常曦,面露哀戚之色:“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常仪不说话,眼里的怨恨却怎么也掩饰不下去:“你看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个镇子上的人,一早就烂到根里了…!”
如果不是烂到了根里,又怎么这些年来,只看到他们两姐弟的恶,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善,也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