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欢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你好像特别喜欢我的骨头。”
“嗯。”慕清轻轻点头，“很好看。”
“也就只有你会夸人的骨头好看。”
阿欢好像有些无奈，慕清笑出了声，“也就只有你人都碎了，还这么多话。”
闻言，阿欢沉默了会儿，“想和你多说几句，只是多几句……”
慕清总觉得她有些莫名的伤感，连带着她都会跟着难过。
“以后多的是机会。”
慕清安慰了句，顺带着习惯一样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欢下意识勾住了她的指尖。
两人都是一顿。
阿欢僵硬的松开。
慕清低声笑笑，“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你。”
自从醒来，慕清很坦然的接受着自己的喜好。
这一刻，她是真切的觉得喜欢阿欢。
“……你。”
阿欢想说什么，一阵猛烈的咳嗽挡住了，慕清慌忙帮她顺气，“不要说话了。”
“好……”
阿欢嘴边上流出的血，慕清感觉一烫，慌忙帮她擦掉。
这熟稔的动作让她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她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出了门，清风吹来，慕清无力的扶住眉心。
她这几天是怎么了，越来越冷静不下来，总会走神。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慕清自嘲的笑了笑。
阿欢一睡会很久。
这样也好。
慕清能自在许多。
慕清大部分时间里，都在拿自己试针，各种各样的方法，她都喜欢亲自看看，身上脸上都时不时会出现针孔的红点。
“你的脸？”
慕清错开了时间，两人已经三天没说话了。
今天阿欢转好了点，发现了她眼下的几个小红点。
“施针的时候错了。”
“你要爱惜自己……”
阿欢说的有些着急，口气不太好，意识过来立刻就停下了。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轻声解释，“我不是药凶你。”
“你这奶声奶气的，怎么凶我？”
阿欢一噎，像是气着了，好一阵咳嗽，慕清失笑，“你心眼挺小啊，都不让人说。”
听着她宠溺的笑声，阿欢一侧脸，睫毛轻颤，划过了她的指尖。
慕清突然就靠近了。
阿欢屏息凝神，怔怔的望着她一点点靠近。
“你的睫毛……好长。”
慕清说着，指尖就这么落下了，轻轻抚摸着睫毛的边缘，惹得阿欢一阵紧张，“你……你太近了。”
“你好香。”
两人异口同声，阿欢浑身一颤，慕清恍若未觉，又吸了吸气，“很像悬崖低下的野蔷薇……阿欢，这是你的体香吗？今天好像特别的浓郁。”
慕清有些痴迷，几乎完全贴在了她脖颈出。
阿欢浑身绷紧，凌乱的发丝都在紧张。
“真好闻。”
慕清说不出的喜欢，她上瘾了一样，越离越近。
阿欢撑不住了，瘫软在她怀里粗喘，慕清一顿，脸上全红了。
她刚才在干什么？
对一个姑娘孟浪！
慕清完全忘记了反应。
“清清，我的腰有些痒……你……你帮我看揉揉。”
阿欢的腰碎了一段，慕清得十分小心才行。
她力气只要一大，阿欢就会哽咽的低吟，听上去很痛。
但是，阿欢的声音和腰都一样惹人。
她的每个喘息，她的每一截骨头都让慕清恍然失神。
她总会生出一种疯狂占有的欲望。
慕清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俯身亲了上去。
滚烫的温度悄然落下。
阿欢浑身剧烈的颤栗。
她完全没有预兆。
发生的是那么的突然。
阿欢瞬间定格。
好久，慕清夺门而出。
光晕从床幔间洒落，被褥之间，一双狭长的凤眸缓缓抬起，略有血丝，但那重眸却如妖魅，藏着深邃的危险和无措。
阿欢肩膀微微耸动，笑着笑着就安静了。
“清清……”
这沙哑的、绝望的低吟渐渐消失在了黑暗里。
慕清自跑出来，心脏就一直跳的厉害。
她险些跌倒，坎坎扶住了合欢树才稳住。
她不可置信的摩挲着唇角，指尖绷紧，古节泛着浅浅的白。
亲上阿欢的腰时，慕清完全就是大脑空白，她根本没料想自己回馋一个女子的身体。
对……
是馋。
她对一个女人生出了欲望。
慕清苦涩不已。
如果对象是阿欢，她竟然觉得没有问题。
这才是问题……
慕清无措的坐在树下，吹着凉凉的风，听着这时不时泉水叮咚，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也许，她只是突然太寂寞了。
从醒来到能走动，除了阿婆，她连一只野禽都嫌少见过。
或者，就是单纯寂寞了。
阿欢出现的太过及时。
她才会冲破了禁忌。
希望阿欢不要介意。
慕清如此想着，指腹却仍在唇边上。
那冰凉又滚烫的矛盾刺激，让她无法忘却，一直烙印在骨子里，连那一个个名讳都跟着发疼。
“秦灼……”
低低喊出了这个名字。
慕清突然就平静了。
空洞的赤红双眼，渐渐变得复杂。
她自嘲的笑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太寂寞了，因为秦灼这个名字，让她总是总是那么在意。
她甚至能清晰的意识到，她的心与这个名字的主人有多近。
慕清花费了好久的时间才说服了自己，重新去见了阿欢。
她睡了，呼吸很浅，若有似无，那半截腰还露着，摸上去有些发冷。
慕清懊恼自己的大意，却更无奈的是她对阿欢的着迷。
“好在我看不见你，不然怕得把命都折在你身上。”
慕清苦笑着给她盖上被子，点上了安神香，靠在一旁，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身上。
这一刻，慕清有些好奇她的这些年。
指尖扶过阿欢的鼻尖时，慕清喉咙翻滚了下，口干舌燥的这么急切，她不可控制的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收回了手。
慕清叹了口气，“还好你是女子。”
要是男子，她当真是浪荡了。
半夜里，慕清半趴在床边上熟睡，那双沉沉闭着的凤眸睁开，隔着倾泻的月色望着她。
“清清，没有秦灼，你是不是也能好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