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瑟眯着眼,试图看清楚他们所说的宝藏,但隐隐有些刺眼。
她不舒服的揉着眼睛。
“我让人查查什么情况,你可别瞎跑。”
蒋三文点头,想抓她又犹犹豫豫,“你也要去?”
“那不然呢?这边可是我负责的。”蒋瑟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一直揉眼睛,“行了,我让人看着,你先睡,我处理好了就陪你过年。”
“蒋瑟……”
蒋瑟刚走,蒋三文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你眼睛不是不舒服,要不然你别去了,留下陪我。”
“不行,职责所在。”蒋瑟拒绝的干脆,笑盈盈的亲亲他,“老娘这么厉害,你还怕我丢了?”
蒋三文心里那点不安立马没了。
这个色胚子,他就不该担心!
“滚吧!”
蒋瑟哈哈一笑,“明天给你压岁钱。”
蒋三文再回头,哪里还有蒋瑟的影子。
他磨磨牙,气的抓狂,“狗女人,走的怪干脆呢。”
这一天天的,除了赚钱就是职责,合着他就是满足她那档子事的小白脸啊!
想想,蒋三文脸就黑了。
想当年,他也是众女环绕,哪会求人留下?
他脑子一定是被狗吃了。
不过……
蒋三文盯着远处,眸色莫名。
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熟悉。
难道和他所谓的族群有关?
……
秦灼被人一掌打下荒谷的夹缝中,被锋利的石锥刺穿了身体。
所剩无所的血顺着石锥滴落,一道多年未曾打开了洞穴开始震动。
他本就靠着一个执念活着。
这一下,秦灼哪能撑住。
可有数道强大的声音直入脑海,逼得他不得不清醒。
这声音不容侵犯。
“你是谁?为何能打开此门?”
“唔……”
身体被蛮力抽出来时,秦灼痛苦的蹙眉,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
他凝结的内力在散开。
若散开了,不说去幽州,他连这口气都撑不下去了。
秦灼试图挣扎,但力气却不断被抽空。
要怎么活下去……
该……怎么活下去……
就算死,他也要出去。
他这尸身,必须送去幽州!
他答应顾徽音,要不一切护着慕清,护着幽州!
重重威压下,秦灼散去的内力猛的凝聚。
刹那间,周围动荡,全被扫平。
秦灼决绝赴死之心,令慕清浑身一颤。
手腕处传来惊人的灼烧。
她猛的睁开双眼,竟是看见一片黑暗中,站着的三个老人!
她难道又来了那个人的身体里?
慕清听见其中一个老人怒喝着咆哮,“只有那个女人的血,才能打开这里,她在哪里!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生瓜活剥!”
他当即要出手时,一旁的人拉住了他,“冷静!大门打开,我们就能出去!至于禁制……就算没有那个女人,有他我们还会怕吗?只要他的血够,我们就不用受制于她!”
慕清瞳孔一颤,他们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可她知道,眼前这三个人要抽光这个人的血!
偏偏这个人骨子里都是偏执,发现他们是要自己的血,竟是不管全身经脉尽毁,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不要——”
慕清完全和他合二为一,完全懂他的决绝。
可活着才有希望!
她要他活下去!
慕清惶恐的尖叫仿佛穿越了灵魂,重重落在秦灼的耳边。
“活下去!活下去!”
慕清用尽了力气,嘶声裂肺的呐喊,想要阻止他。
她不准他死。
不准!
这一刻,慕清才是最绝望的人啊!
秦灼浑身一震,感觉心口有哀泣,好像慕清再哭求。
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足够三个人控制他了。
而冰封中的慕清猛地睁开了双眼。
冷泉冰裂的时候,青酒微微怔住。
慕清的清醒太突然了。
青酒始料未及。
“我要见臧殷!立刻!马上!”
慕清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像在发疯。
她不顾一切,踉踉跄跄,天塌下来了一样,执拗的要找臧殷。
青酒震惊于她竟然冲破了束缚。
“我要见他!”
青酒害怕慕清出事,立刻差人去请臧殷了。
臧殷这两日正在养身子,听见慕清醒来时,他竟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秦灼算来算去,到底没问过慕清的意愿。
她要是不想,他也做不到!
见到慕清的时候,臧殷被她浑身暴走的内力惊到了。
这股疯狂劲,除了他,也只有秦灼才有了。
“你找本王何事?”
“我要去找他!”
臧殷不无讽刺的笑笑,“找谁?秦灼吗?你不是连名字都记不住吗?”
慕清浑身微微发抖,“那又如何!我要找他!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让我撑到找到他,你定然有法子!我愿意,什么办法我都愿意!”
“呵……你这破败身子,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凭什么觉得本王就能。”臧殷嗤笑着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狼狈样子,“你外公把你送来这,你会不明白是为何?少折腾,还能多活两天。”
慕清抓着心口,痛苦的低吟从喉咙里溢出,“你把我冰封起来,为的不就是让他不要得逞,不要改变这身躯吗?我和你一样,我不想改变!求你,义父,帮我!”
慕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身裂开的痕迹一点点扩张到了脸上,她双眼通红,泪水灼噬着伤口,却远不如灵魂里的无助。
“求你,义父……我想他活着,我只是想他活着而已。”慕清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就是因为想不起来,才更委屈,更难受。
她双手捧着脸,觉得活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的人生若非要如此空白,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要一个出路,一个出路!
“义父……”
慕清得不到回应,跪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心上有个愿望,一个什么都是空白的愿望,她无法求知,无法得到,而因为这样,她的痛苦每一刻都在生长。
她无端的恨和爱,无端的心如止水。
这不是人的情绪,不是!
臧殷从未见过人哭的这么伤心。
泪水不断涌出来,比血的杀伤力还大。
他隐隐想到顾徽音从前也这样哭过。
也是为了一个人。
臧殷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你不知道他是谁,你要怎么zhao?”
“这里……”慕清用力拍着心口,“……这里一定认得他!”
“呵,站都站不起来,你又如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