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兰玉殊无感,甚至还因昨天之事对兰玉殊有些厌恶,本是抱着今后离远点的态度,却没想到兰玉殊在离开之际对着她说了轻飘飘的一句:
“赵王妃身染沉疴,怕是时日无多,若想身体痊愈,不妨找我一试。”
赵王妃立刻心里一紧。
原因无他,因为兰玉殊所说之事是事实无疑!更为重要的是为她诊治的大夫也说她时日无多,只能靠奇珍异草将养着她为数不多的命时。
但兰玉殊却言之凿凿说,痊愈。
赵王妃警惕的眯了眯眼睛:“我倒是不知,兰小姐竟然略通歧黄之术?”
“年幼时读过几本医书。”
兰玉殊周身气场太过淡然从容,让赵王妃在她没进门前就想好的威胁都顿了顿,眼睫微垂,抬眼时已将眼底锐利融了个干净,“好,你且一试。”
弹指间,已是两个时辰。
兰玉殊将最后一根银针从赵王妃发间抽出时,桌上已经摆放了几十根遍体通黑的银针。
“回王妃,好了。”
这话音落地之时,赵王妃已是全身冷汗淋漓,在贵妃榻上歇息了半晌才总算将将回神。周身气血循环流畅,关节处堵塞的感觉顿消,甚至就连眼前可视之处都清明了不少!
赵王妃再看向兰玉殊时,眼里的警惕窥探已消失殆尽:“兰小姐真是医术超群。”
兰玉殊谦逊垂目,也不居功:“是王妃您福大命大。”
该遇到她。
赵王妃笑吟吟应了这句奉承,歇了片刻接过兰玉殊递来的温茶。
看她眉眼干净纯粹,心下欣赏居多,不免感慨道:“先前倒是我一叶障目,竟真因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觉得兰小姐脾性温吞懦弱,难成大事。如今看来,兰小姐却并非浅滩之物。”
“王妃您谬赞了。”被人夸奖那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兰玉殊却清楚不该绝对不能好大喜功,“我虽是将王妃您体内几十年的毒给逼了出来,祸福相依,您如今也是气血两虚,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好生将养着。”
“不怕。”毕竟王府里多的是千年灵芝万年参。
事情做完,兰玉殊便拱手请辞,赵王妃目送着她收拾了银针要走,忽的心里一动,“兰小姐留步。”
“王妃还有事?”
赵王妃说,“虽然我中毒之事不可外传,但兰小姐救命之恩却不得不报。”
兰玉殊眉心一跳。
什么意思?
兰玉殊没空深究,出了赵王府又简单在街市上买了些东西,却没想到有东西先她一步送进了兰家,此时正吵翻了天。
徐静宜打量着面前几个箱子,终是抬脚踹开了一个,好几匹绫罗绸缎随之摔落出来,旁边人瞬间就炸了。
“这可是千金帛!如此贵的布料,大小姐还买了这么多匹?”
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徐静宜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偷了兰家多少东西,才买的这么多千金帛!”
等兰玉殊随后进院,老夫人当即怒斥:“你给我跪下!”
兰玉殊站直身子:“玉殊无错,为何要跪?”
徐静宜阴阳怪气道,“表姐你这些东西都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