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宜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兰老夫人满脸担忧的神色,她屏退左右后,这才柔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本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徐静宜,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她费力的扯住兰老夫人的衣角,“外祖母……肃王知道我是假冒的了!那香囊有问题,我们都被兰玉殊骗了!我该怎么办啊?兰玉殊不会放过我的!”
想到肃王那骇人的模样,一旦兰玉殊成了郡主,在他面前煽风点火……
到那时候一切都毁了!自己这辈子就都毁了!
兰老夫人闻言一愣,重重的叹了口气。
起初,还想着徐静宜能够攀上肃王这座大佛,能够提携兰家一把,与兰玉殊抗衡。
但现在……肃王竟什么都知道了!
这不是彻底得罪了肃王!
兰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安抚哭的死去活来的徐静宜,一边冷声开口:“这一切都怪那个贱蹄子!”若不是她,自己的静宜又怎会被肃王那般厌恶?
徐静宜听她这话,立马煽风点火起来,“外祖母……兰玉殊故意设计我们!我们那般对她,她是绝不会放过兰家的,到时候咱们兰家可就惨了啊,没准还会连累伯父丢官啊,外祖母,你快想想办法啊!”
一听兰挚会因此丢官,兰老夫人更是气愤,满脸冷意的叫来了张嬷嬷,耳语了几句。
待她离开后,兰老夫人这才轻拍着徐静宜的手以作安慰,“你且好生休息,那贱蹄子活不到对付咱们的那天。”
徐静宜听到这话,才哽咽着止住了哭泣,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兰玉殊!竟敢这样作弄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御王府。
江封御见着开门出来的兰玉殊淡淡开口,“准备什么时候去肃王府?”
兰玉殊温润一笑,倒是难得为他作出解释,“不急这一刻。”
经过这段时日的治疗,母亲的癫症已经减少了许多,如今只要不受刺激,再配合银针与古籍药方,定然能好起来。
察觉到兰玉殊对自己微妙的变化,江封御不禁微勾了勾唇角,“肃王回去后震怒,如今兰挚已经罢了官。”
听得这话,兰玉殊微愣片刻,便反应过来,兰家多年基业如今所剩无几,之所以苟喘残延都源于兰挚是个不大不小的翰林院编修。
如今,肃王雷霆之怒,殃及池鱼,怕是兰家是真的衰败了。
不知曾经风光一时的兰老夫人,如今又作何感想?
还不等兰玉殊思量太多,江封御又继续道:“肃王派人送了不少珍宝前来,可要送去济世堂?”
虽说二人是赐婚,但暂未完婚,若是这些赏赐一直留在御王府,未免引人遐想。
兰玉殊心中知晓他自是没那份心思,便浅笑摇头,“济世堂人多眼杂不方便,便暂时放在王府吧。”
想到自己当真与父亲相认了,她心中还有些如梦如幻,目光不经意放的幽远起来,接下来,只剩下兰家了。
虽说如今兰家已经一蹶不振,但相比自己与母亲上一世受的那些折磨,这些还远远不够。
江封御见她一副沉思模样,也不多问,只淡然看向她。
察觉到一道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兰玉殊回了神,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王爷很闲?”
江封御轻轻一笑,声音不轻不重的开口:“不是说要去济世堂吗?”
如今香囊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兰玉殊也不用让人偷偷摸摸去取药了,直接过明面儿。
想到自己娘亲近日的病情,兰玉殊难得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也不与江封御多计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