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恶狠狠的扫了兰玉殊一眼,怒不可遏:“若不是你个臭娘儿们,老子就得手了!”
云石见此踹了他一脚,顿时那黑衣人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模样狼狈不堪。
“实话实说,饶你一命!”耳边传来一句冷冽的声音,却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活路。
黑衣人本来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自然不必非得将性命留下。
于是立马开了口,“是兰家人!说只要我能杀了他,就给我一千两银子。”
此话一出,墨尘想要做到自欺欺人都不可能了,一张脸上毫无血色,模样竟是让人觉着有些怜悯。
单是上次兰府的事情,兰玉殊便毫不怀疑他对兰挚的真情,但如今换来的却是赶尽杀绝,也难怪他会备受打击了。
朝着云石挥挥手,便放了那黑衣人。
她也不担心那男人会通风报信,只怕事情没成,他是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不让兰家发现。
兰玉殊神色如常,淡淡开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墨尘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极其淡然的兰玉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疲惫的低下头来。
“我先让人给你找个住处吧。”兰玉殊说完,转身上了马车,任由云石将墨尘带上。
马车行驶起来,红俏望着面前闭目养神的主子,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惑来,不知主子到底意欲何为?
肃王府。
将墨尘安置好后,兰玉殊才对身边的红俏开口,“放出风声,就说郊外有名男子被人刺杀,浑身是血,其余不用多说。”
红俏点点头,赶紧离开了。
一旁的小桃这才迎上来,见着兰玉殊连忙开口,“小姐!你怎么又穿这么点就出去了?如今入了秋,不能再与以往相比了。”说话间,小桃已经将一狐皮制成的披风为她披上。
这披风是肃王送来的,乃是上好的白狐制成,披在身上分外保暖。
也怕小桃继续唠叨下去,兰玉殊淡淡开口,“我饿了,去弄些吃的来吧。”
见着小桃下去,她这才迈步朝着静苑而去。
那是肃王特意为娘亲准备的地方,里面种植了不少稀罕的花草盆景,都是肃王特意令人寻来的。
刚迈步进去,便闻得一阵淡淡的桂花香,行至深处,香味也越发浓郁起来。
走到门槛前,入目里面便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酒坛子,倒是让兰玉殊觉着有些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一身宝蓝色天丝锦长裳的苏绣绣走过来,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满脸笑意的开口,“快看看,我做的桂花酒。”
里面正在封坛的肃王也抬起头来,脸上笑意不断,“你娘说这桂花不能浪费了,便拉着我做了几坛子桂花酒,数日之后便能喝了,没准还能赶上你与御王的婚事呢。”
见着二人相处的极其融洽愉快,兰玉殊满眼都是笑意,“怪不得我刚才一进来便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儿,看来父王与娘亲忙活了许久了。”
三人说笑了一阵,这才前去用晚膳。
兰府外。
女扮男装的红俏,戴着一顶斗笠,跟一个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这才将手里的一百两银票交给他。
那男子脸上笑开了话,接过那银票立刻应下,“公子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
书房内,兰挚听得管家的一番话后,整个人都慌张不已,“你说什么!好好的他怎么会受伤呢?你从哪儿来的消息?”
一想到墨尘竟身受重伤,只等着见自个儿最后一面,兰挚整个人像是苍白了十岁一般,连忙换上了一身便装急急朝着外赶,什么禁足一年的惩罚,压根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