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诧异,声音不冷不淡的开口:“此物从何而来?”
拆开香囊,里面的物品一应俱全,双面绣的“旗”字分外醒目。
徐静宜闻言,不禁抬眸,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方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不瞒父亲……这香囊,是从我表姐处寻来的。”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眉心,“究竟怎么回事?”
徐静宜哭的撕心裂肺,陆陆续续的开口:“父亲……这香囊从小到大一直在我身边,随身携带不曾离开。我与表姐从小一同长大,之前我遗失过香囊一次,更是表姐助我找回……如今看来,怕是那香囊在那时候便已经……”掉了包。
此话未曾说完,反倒引人遐想。
这段时日徐静宜孝顺无比,倒是让年老的肃王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心疼来,甚至有时候在想莫不是自己当真错怪了她?
但此时他听得徐静宜一番话,不禁联想到了那日的事情。
自己第一次见着香囊,它在兰玉殊的身上,与今日这个竟是如出一辙。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刻的肃王倒是谨慎无比,害怕再次弄错了,混淆皇室血脉。
他淡淡点头,扫了面前满脸泪痕的女子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道:“你说这香囊,你随身携带多年?”
本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徐静宜,乍一听他的问话,便顿时觉着这事儿有门,当即点点头:“是!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女儿时常睹物思人,所以不曾离身。”
“既如此,你可知这香囊之内的秘密?”肃王的声音相比方才略微柔和了几分,却还是带着浓浓的质疑。
毕竟面前这女子已经欺骗过自己一次了,所以此刻自己不得不谨慎十分。
但若是证明她果真是自己亲生女儿,自己必定会加倍弥补。
听得这问话,徐静宜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好在自己这次长了个心眼,收到锦囊之后便细细观察了一番,所以才能应对肃王此刻的提问:“自然。”委屈的止住抽噎声,她继续道:“父亲,这锦囊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乃是之前番邦进贡的天锦丝,这旗字,更是彰显了父亲的身份,旗字乃是双面绣,所用针法,是宫中特有的形式。”
说完,徐静宜柔弱的看了他一番,接着委屈的低下头来,好像这事儿从始至终都是肃王冤枉了自己一般。
肃王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继续道:“还有呢?”
还有?
徐静宜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却很快掩饰下来,自己不会弄错的,这事儿还是外祖母特意为自己调查得来的结果,外祖母绝不会欺骗自己的,莫非……是肃王的存心试探?
想着,抬眸,她便触及到了肃王那深不见底的眸光。
连忙低下头,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继续道:“没有了……父亲。”
“没了?”肃王的语气冷淡了几分,一双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如若真是如她所说,多年以来一直佩戴香囊,必定不会弄错这香囊之中的所装之物。
肃王只觉得疲惫不堪,似是要给她最后机会一般,“你再好好想想。”
察觉到肃王那双探究神色下隐藏的惊涛骇浪,徐静宜的脸色几近苍白,她哭的令人心疼,重重的一磕头:“父亲……女儿真的记不清了。”
“徐静宜!你三番四次欺骗本王,其罪当诛!”肃王目光冷冽,冷声呵斥。
“父亲?”徐静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