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天日思夜想,还是觉得要尽快就得和江封御彻底划清界限的好。
“若王爷身上的毒我能帮你解掉,我们的婚约能否作废?”
江封御终是将书放下,认真的看向她了:“本王的毒,你解不了。”
“这不一定。”
“一定。”
“……”
兰玉殊不想跟他较真这个,“王爷你之所以求皇上下这么一道赐婚圣旨,大概就是觉得我会医术,想要我给你或者是给……江夫人治病的吧。”
江封御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兰玉殊继续道:“虽说现在我无法解毒,但我有办法短时间压制,或许今后能彻底根除。”
江封御像是察觉到什么:“你今天来这,究竟想说什么?”
被看穿了,也就不必隐瞒。兰玉殊斟酌着问:“王爷和我表妹先前见过?”
“不曾。”
“有何交情?”
“没有。”
“那王爷和肃王关系如何?”
“一般。”
那这江封御前世究竟是为什么会帮徐静宜去杀她还毁尸灭迹?
难道真就一个被徐静宜冒名顶替了的救命恩情,就值得江封御如此做?
兰玉殊不明白。
江封御想起见过的那个娇柔做作的女人,蹙眉问:“你和你表妹有仇?”
“有。”并且不共戴天。
“所以你今日来此,是因为你想对付她,却怕本王从中袒护她?”
“……”您还真是火眼金睛。
江封御从她神情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嗤道:“本王从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无论你是要对付她,或者是对付兰家,本王皆不会插手。”
兰玉殊心里一咯噔。
难道她想对付兰家的事情就这么明显?甚至是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种?
“还有事?”江封御掀起眼帘瞥来。
“有。我想求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江封御问:“什么事?”
“王爷先答应。”
“你没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兰玉殊淡淡勾起唇角来:“按照时间推算,王爷距离下次毒发应该不过两天光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并没有压制它的办法。”
“你在威胁本王。”江封御危险的眯起眼睛。
“民女不敢。”
说是不敢,但这个女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笃定从容,倒是忍不住让江封御对她再度另眼相看。
江封御被噎的没脾气,不悦蹙眉:“你先说是什么,本王会好生斟酌。”
兰玉殊倒是很会看人脸色,“王爷欠我一命,将来无论是碰到什么事,只要在我的生死关头,王爷都必须拼命救我。即便是我犯了添怒人怨的大罪,你也得救我,且,王爷你永远都不能动手杀我。”
那一剑真是太疼了。
兰玉殊至今还记得江封御疏离矜贵的高高在上的那副姿态。
像是在打量一只蝼蚁。
神态冷漠又傲慢。
江封御看她的眼神像是怀疑她脑子有问题似的,“本王为何要杀你?”
这得问你啊!
兰玉殊咬牙稳住翻腾的愤怒情绪:“我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江封御将信将疑,却也爽快应了。
……
从御王府出来兰玉殊也并没有感觉到心情多爽利。
不过江封御答应了不插手她处理兰家和徐静宜的事,想必就不会再管。
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周家门前,兰玉殊换了一身男装,带着斗笠将一大袋银子交给了周府的管家。
只听她粗声道:“麻烦管家了,你只管照我说的告诉周老夫人。”
管家见只用说几句话,就能够得到这么多银两,连连点头:“多谢公子,我一定将话带到。”
兰玉殊转身离开,接着就看周家这边如何处置。
周家。
周老夫人此时正在插花,桌上到处是杂乱的花枝。
春花点翠的季节,花是多的。
一簇簇,一株株。
花团锦簇。
管家进来,将兰玉殊告诉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周老夫人。
“老夫人,这些天小的探听得知,原咱们周二公子都是被徐静宜所害呀!”
周老夫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说?”
“先前赵王府中之事,其实是徐静宜教唆二公子对付那兰玉殊,不过兰玉殊侥幸逃脱,可咱们二公子就被徐静宜下了药,稀里糊涂的找了个小厮厮混在了一处。”
周老夫人眼神缓缓变的锐利。
“还有就是前两天您寿宴上也是同样手法。徐静宜竟给二公子下药,让其和兰玉殊……”
管家止住了声儿,抬头看着周老夫人铁青的脸色,继续道:“要知道兰玉殊可是皇上钦点的御王妃,若不是徐静宜作茧自缚,那今日遭殃得便是我们周家!。”
周老夫人眸底冰霜凛冽,剪刀将花瓶里的大多数花都悉数拦腰剪断。
花瓣碎了一地凄凄艳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