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
徐静宜消停了几日,她没有再出门到处招摇,而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府里做起了大家闺秀。每天晚上,她还会亲自煮了羹汤,送到肃王房里。
看到她的改变,肃王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肃王孑然一身多年,难免会觉得孤独。年轻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怎样。近年来,他身边的老友有些都做祖父了,儿孙承欢膝下,那种幸福是他不曾有过的。以至于,他觉得更加孤独。
这天晚上,徐静宜让下人煮了肃王喜欢喝的润肺汤,她亲自提着食盒去了肃王住处。
“爹爹,最近天冷,您晨起就得去往营中,军中之事繁杂,您可得好生照顾自己,切莫太过劳累了!”
说着,她献宝似的端上了润肺汤,“这是女儿刚和厨房里的嬷嬷学来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爹爹的口味。”
难得徐静宜没有胡闹,肃王心中甚感宽慰。
他接过润肺汤,一脸慈爱的看着徐静宜,“静宜啊,你是爹的好女儿!你是我肃王府的郡主,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亲力亲为了。你有这份孝心,为父已经很满足了!”
尽管先前肃王对徐静宜有过许多怀疑,这一刻,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懂事的乖女儿。
不求她有多聪明多能干,只要品行端正,为人坦荡就足够了。
眼看着这几日肃王对自己越来越满意,徐静宜直接拿出了杀手锏。她蛰伏了这么几日,都要憋闷死了。
她摸了摸袖口的香囊,酝酿出了眼泪。
“我从小就被寄养在外祖母膝下,我娘常年与青灯古佛为伴,便是想要报答父母恩情,都没有机会。”泪眼婆娑的看了看肃王,徐静宜继续煽情,“如今,好不容易得见爹爹,我这个做女儿的定然要好好尽孝……”
抬起袖子擦眼泪,就是这么巧,她袖口里的香囊落地,堪堪落在肃王脚边。
她这个人惯会做戏,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肃王常年孤寂,此时简直是父爱爆棚。
“这香囊……”肃王从地上捡起了香囊,仔细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
时间过去了太多年,许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了,唯独这个香囊,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那一夜意乱情迷的唯一见证。
徐静宜急忙接过话,“香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我原本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小心谨慎唯恐会弄丢它。那日不小心被我表姐手下的人捡了去,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她手里要回了此物……”
说罢,她又嘀咕了一句,“表姐向来喜欢与我作对,谁知道是捡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肃王却听明白了。
毫无疑问,徐静宜是想说,兰玉殊故意命人偷走了香囊。
回想那日曾在兰玉殊那里见到过香囊。
他是在深宫中长大的,对女人间的斗争多有耳闻,也是见怪不怪。
种种迹象都表明徐静宜就是他的女儿,心里的天平不自觉的就倾斜了。
“是你的东西,没有人能抢得走。静宜啊,为父会尽快选个良辰吉日,让你认祖归宗。”肃王终于松了口,也让徐静宜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