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狠毒越发增多,逐渐露出变态的笑容。
江封御越是这样,他便觉得越是兴奋。
经过马车一事之后,行程被耽误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兰玉殊的伤势再一次被加重,同时也是怕幕后之人再一次对兰玉殊下手。
“说起来,若不是带上了我,恐怕你们早就到了吧!”
上过药之后,兰玉殊整张脸都白的骇人,用袖子蹭去额间不断冒出来的细汗,有些自嘲的看向江封御。
而听到她这样说的江封御反倒皱起了眉头,语气都认真起来。
“他们的本意是我,若是说起来,你也是被我拖累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无妄之灾。”
见惯了江封御腹黑强势的模样,今天露出的自责,实在让兰玉殊有些不适。
也许他也是个‘人’!
兰玉殊心中想起这段日子对他的调查,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从出生便被高僧暗示为杀戮之人,小小年纪被派往边境,虽然身上战功显赫,可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度过的,更何况即便是双亲在堂,却无一人亲近。
江封御的一生,虽然绚丽却也孤单。
“不是的。”
兰玉殊摇摇头,继续道:“我的伤,是徐静宜做的,我恨她入骨,她也容不下我,无论是谁都绝不会做出让步的。”
江封御对于她们两个不可调节的矛盾,并没有显得多么好奇,反而是在观察到她眸中的一抹同情神色,满满的不解,甚至还有些匪夷所思。
自己居然会有被同情的一天!
心中感叹着,只觉得有些好笑。
一行人就慢悠悠的往江北而去,所过之处,倒是越发的富庶安康起来,这种奇怪的现象甚至有时候会让兰玉殊忘了他们所行的目的。
“这也太奇怪了!”
她成日坐在马车里闲的要命,好在有时候能扯来江封御陪她下棋解闷,虽然是百战百输,却还是津津有味。
甚至心中对于江封御的抵触也在这百无聊赖的时光中,有所减少。
“什么?”
江封御不假思索的将黑子落下,看着她艳丽的面庞上浓浓的不解,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未曾消散过。
他的配合让兰玉殊放下手中的棋子,身子往前探去,一巴掌拍在小桌子上,“刚出京城的时候,灾民简直多的浩如烟海,怎么越往江北之地,反而灾民越少,甚至所到之处,家家户户看起来都十分富足安乐,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看着被她震乱的原本必败的棋盘,江封御一脸打趣的看着她,见她不断的闪烁着避开自己的目光,方才笑着回应她的问题。
“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句话可本不是夸大的。”
兰玉殊心内震惊,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父母官,居然真的可以贪污这么多银两。
看着她微微张大的嘴巴,江封御脸上的笑意替换成肃穆的眼神,正经道:“他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却极少有真的能够坚持初心,将百姓死活放在心上的。”